烈汗私奔了。
可令眾人傻眼的是,旭烈汗不是個出手大方的翩翩公子嗎?怎麼讓他的妻子獨自坐著一輛老舊馬車,由一個老馬車伕載回家鄉呢?
再看看美若天仙的季雲婧,整個人瘦了不少,面容鬱鬱寡歡的,身上的衣裳也不光鮮,著實像一個被退貨的媳婦兒!
原本全離開餘杭,現碰巧全回來的寧寧及江子嫣。段小莫聞訊後、也急忙趕到季家賭坊去、沒想到賭坊前塞滿了人,可賭坊的門卻緊閉著。
只長出些許頭髮的林嬌,眼尖的從視窗看到她們三人,連忙招手示意她們從後門進去。
“林嫂,怎麼回事?你的賭坊下是天天開?今兒怎麼了?”進了廂房,江子嫣先提問。
“去,一大堆人又不是來下注的,是來瞧雲婧,還東拉西扯什麼她被退貨的話,我一氣之下就把他們全趕了出去,再將門給關了。”她火冒三丈的解釋。
聞言,三個人全明白了,而當她們看到靜坐在窗前,凝睇著對面樓閣旭烈汗那那俊逸畫像的季雲婧時,她們頓時瞭解為何會有那樣不堪的流言出現,她此刻看來還真像個落寞失魂的傷心人呢!
“雲婧?”眾人輕聲的喚她。
她轉過頭來,看到久未見面的三位手帕交。淡淡一笑說:“好久不見了。”
“是啊,你去了哪裡?而他……”寧寧正要問,卻被另兩名好友拉到一旁猛使眼色並搖搖頭,她才連忙閉嘴。
江子嫣上前幫她把脈,得知她身子無大礙,只是虛了些,於是輕拍她的肩膀說:“等會兒回去,我拿些補身的藥來給你,瞧你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也瘦了好多。”
看出三名好友的擔心,季雲好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她們四人著實想不到,當初為解悶、一時好玩所約定的賭局,會為自己的人生帶來特別的經歷,她們依序道來自己的故事……
說著說著,不知不覺間,夕陽巳西下,室內灑進了一片橙黃金暉,季雲婧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向旭烈汗的俊俏畫像,他會來找她嗎?
都三個月了。他若處理完汗國的事,以他的快馬要追上她那輛搖搖晃晃、老牛拖步的馬車並不難,但她等了又等,卻等不到他……肯定是等不到了吧。
“雲婧,你在想什麼?”江子嫣不放心的問。
她忙將淚水眨回眼底,搖搖頭,看著三名憂心忡忡的看著她的好友,“我們上次的賭局理應有勝負吧?”
提到這敏感話題,三人都噤聲不語。
她牽強一笑,“我應該是輸家吧?那個人……”她指指對面旭烈汗的畫像,心兒泛酸。熱淚湧了上來,感覺上,那段初識吵鬧的日子好像離她好遠好遠了。
她哽咽一聲,“我被他搞得賠坊門都關了,而據我娘說,劉家不肯付押往百姓的彩舍,衙門天天開審。”她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劉家靠我們姐妹淘的賭局進賬少,怎能容他們耍賴?”
“雲婧,你該不是真的要照我們先前說的,要下嫁給全縣公認最醜最討人厭的男人吧?”寧寧試探性的問。
她點點頭,反正她所愛的人大概不在這世上了,她忍住陣中的熱淚,苦澀的說:“我只有一個人,我娘已獨立慣了,我爹回來要過錢,被我娘打跑,誓言不再回來了。”她嘆了一聲。淡淡擠出一個笑容,“這事就由你們去辦吧!”
三人聞言,互視一眼竊笑,眸中有著季雲婧未曾發現的不懷好意之光一閃而過。
季雲始把一切事情全交由那三名好朋友全權處理,終日神思縹緲,生活有如行屍走肉般。
惟有一事她不曾忘記,就是請託那名載她回來的老馬車伕到縣衙控告怡紅院逼良為娼,將人口販子買來的女子關在地窖裡,衙役在第一時間到怡紅院詳查,果真從地窖裡救出好幾名奄奄一息的女子,亦將風豔扭送縣衙法辦,怡紅院也因此關門了。
如今她將下嫁給全縣最醜最討人厭的男人,也罷,經過這一連串的風風雨雨,是到了該定下來的時候。
她幽然一嘆,眼光用向遠方。
這日,寧寧她們三人到大街小巷走一遭,花錢僱了不少醜男,蓬頭垢面、黑眉鳥嘴、青面僚牙讓人一看就作嘔,在一字排開讓季雲婧過目後,由她們共同選出一個全身髒臭、蓬頭垢面、歪嘴斜眼、臉上長了一顆大瘤,還駝背歇腳的男人。
她們三人皺著眉頭,將他引領到季雲婧面前。
季雲婧瞥了他一眼,卻帶著笑臉點點頭,雖然眼中有著強忍的淚水。
幾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