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芷丞一再地告訴自己,不要一考完試就跑來學生會,那不是個淑女該有的行為,而且嚴怒很可能會不耐煩,甚至還會惹人反感。
可是,下午欣曉的那番話還是在她心中發了酵,黃若傑一直對嚴怒好像誓在必得,而她,好不容易與嚴怒才到了親吻階段,如果就這樣冷卻下來……
不!她不要再與嚴想回到原點。深吸了口氣,她轉動門把走了進去。
室內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寂靜,照理說這時候學生會里應該會人很多才對呀!通常過了四點半就已經人聲沸騰了,現在都已經五點了,卻還悄然無聲。
“你在幹麼?”嚴怒把椅背滑出去一點點,看著來人,他挑起了眉毛。
是她。
粗嘎的聲音嚇了芷丞一大跳,撫著胸口,她剛剛還以為學生會里一個人都沒有,原來嚴怒他在,只是他的頭被桌上那一大疊厚厚的書給遮住了,所以她沒看到。
“我……我……”芷丞緊張地擠吃一個侷促的笑容。“我來看看大家。”
“喔!”嚴怒椅子滑回了原點,振筆疾書的,不知道在寫些什麼。“他們都去殷邪姑姑開的咖啡廳了,在附近而且,叫‘銀色咖啡館’,你自己去找吧!”
看他好像很忙的樣子,芷丞不敢靠近他,只敢乖乖地停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問:“你呢?你怎麼沒跟他們一起去?”
“趕作業。”他頭也不抬地說。
芷丞又吸了口氣,不停要自己鎮定點,千萬別退縮。“你……你需不需要我幫忙?”
他總算肯抬頭掃她一眼了,不過那一眼是卻之不恭的揚著眉毛,很不耐煩、很生疏,也很冷淡的一眼。
“我三年級,你一年級,你幫得上忙嗎?”
她詫異,並且手足無措了起來。
以前嚴怒雖然容易生氣,脾氣也不好,但他卻絕對不是冷漠,可是今天他明顯地改變了,非但冷漠,還近乎無禮。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過是……不過是一個禮拜沒見而已不是嗎?
她還記得在中正機場的時候,他都還好好的,與她一路有說有笑的,連回程他們也坐在一起,為什麼他的態度驟然變了,對自己又生疏又敷衍。
“對不起,我要趕作業,麻煩你出去的時候把門反鎖,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我,謝謝。”嚴怒冷冷地說完,視線不再與她交會,回到桌上的作業裡去了。
一陣酸楚、委屈和受侮的感覺湧了上來,芷丞情願他發脾氣、他咆哮,也不要他對她這麼冷漠,像是打發條小狗似地打發她!
“我……我做錯了什麼嗎?”她聲音顫抖,淚珠在睫毛上閃動,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芷丞那不解又苦惱的語氣讓嚴怒心裡一陣激盪,他想抱住她,用自己慣常低咒的語氣告訴她,她什麼都沒有做錯!
但是,天人劇烈的交戰了兩秒鐘,他什麼也沒做,依然挺直了背脊坐在椅子上,連動都沒動。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命令自己這樣回答她,然而她那柔軟唇瓣的影象卻不聽使喚他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可以告訴我,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一股熱浪衝進芷丞眼眶裡,她丟棄了自尊,臉色蒼白,神情是一片焦灼、她的心臟難受得縮緊,隱隱痛著。“嚴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對我,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
媽的!她在哭嗎?他幾乎可以看見她晶瑩的淚珠了。
“紀芷丞,你希望我說什麼?說我喜歡你嗎?”嚴怒粗聲又不留餘地地開口了。“如果你想當我的女朋友,那麼我現在告訴你,你不夠資格,我喜歡健康的女孩,像紗紗那樣健康的女孩,而你,你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芷丞睜大了眼睛,耳朵裡像迴音般迴盪著無數的聲音:你不夠資格!我喜歡健康的女孩!像紗紗那麼健康的女孩!健康的女孩、健康的女孩……
受傷的感覺瘋狂地淹沒了她,她轉過身子,飛快地衝了出去。
除了聖誕舞會之外,十二月初的校慶運動會可說是最令聖柏亞學生期待的校內活動了,不只是因為聖柏亞的冬季運動服裝很帥氣,還因為這是個可以讓每個人一展身手的好機會,每個參賽的選手都想抱座獎盃上臺現一現。
因此這天是熱鬧的、沸騰的,學生家屬和學生帶進來的朋友把整個校園擠得水洩不通,簡直就是萬頭攢動哪!
操場外圍是一個又一個排序整齊的班級,他們照規定在第一排第一個位子前插著班旗,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