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小說:與君盟 作者:世紀史詩

她再見到葛薇蘭,正想向她說起這件事。

葛薇蘭恰恰搶先對她嚷道:“我搬家了。”

“住得好好地怎麼搬家了?”

葛薇蘭擺了擺手,一副不願再提的姿勢。解釋起來只怕得從昨天晚上到她家的那個男人說起,她剛說到這裡,桑桑就叫了起來:“什麼!小姐,半夜三更,你為什麼讓他去你家?”

她以為她想麼,她也是迫於無奈啊。再說那個男人她不是也認識,葛薇蘭說:“那個人就是——”

“我管他是誰。”桑桑粗聲粗氣地打斷,“你沒長腦啊,幹嗎不報警?”

她這一問,倒把她問住了,是啊?她怎麼忘了報警。葛薇蘭開始是想報警來著,只是他後來暈過去,她忙著照顧他,反把這件事丟得乾乾淨淨。

“算了,算了,”桑桑問,“他和你搬不搬家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著呢,他昨日早上離開的時候,被房東太太瞧見。”

“那又怎樣?”

“人言可畏,房東太太跑來問我和他是什麼關係,問得躲躲閃閃,”葛薇蘭氣得咬緊牙齒,“還說他要幫我給房租。”嗯哼,所以她就搬出來了,反正房租漲價之後,她也想搬走了,這個倒是堂而皇之的藉口。沒見過像她這樣倒黴的人,也算是日行一善了,卻反受人指指點點。

“那你現在搬到什麼地方?”

“學校宿舍,一時找不到什麼好地方,先將就一下。晚上再與你說,開工去。”

桑桑這才想起剛才要與她說的事情,但見她走得遠了,懶得追上去,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正是那日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葛薇蘭接到莫名的電話。心裡覺得奇怪,還有誰會給她打電話?還是打到大都會來。她小心地從桑桑手中接過電話來,竟然是繼母,她更是驚奇得差點甩了話筒。繼母?若不出大事,她應該絕不會給她打電話的吧?

果然,是出了大事。

葛薇蘭扣上電話,慌忙從大都會出來,她要坐最快的火車回到裡鄉。發生得那麼突然,讓人如行在夢中一般,她一路跑來,耳邊竟不斷迴響繼母在電話裡說過的話:“你父親——你父親——他去世了!”

葛薇蘭回到裡鄉,是第二日傍晚時分。葛薇蘭問起繼母怎麼回事。繼母哭得撲天搶地,說不出個所以然。裡鄉的習俗是要守頭七,那日晚上,葛薇蘭守在靈堂前,四月初的天氣,深墨色的夜空,無星無月。穿堂里門庭大開,那些冷風從穿堂的四面八方吹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她與父親上次見面還是在賭場中,空氣中滿是煙燻火撩的氣味。她與父親吵嘴,她當然是氣憤的,心裡還有些埋怨他。她應該是要恨他的,現在回過頭去看看,她也並不是不愛他。只是那種愛,不是一般女兒對父親的欽佩,愛中還有一股怒其不爭的哀怨。

母親去世得早,父親並不十分關愛她,她原以為父親是可有可無的。沒有他,她在上海過得照樣精彩。只是這夜,葛薇蘭默默地流下了淚,她如今真的是孑然一身,無所依靠。

父親並不是自然死亡,雖然繼母好面子,在眾人面前從不提起此事。但是送父親回來的同鄉人在私下裡把這件事說得繪聲繪色,一驚一乍。

同鄉的人是這樣說的:“他被送回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據說是欠了賭場的錢……”

頭七每個晚上,葛薇蘭坐在點燃的火爐子邊,看那些黃色火焰,從爐子裡爆出,發出“噼啪”聲,一閃而過。多麼短暫的煙火,她想起父親來,他一生為錢而奔波,也因錢而死。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去世,她暗暗發誓,要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楚明白。

只是她還沒回到上海,賭場的人就找上門來。父親還欠下一筆錢未還,父債子還,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繼母只是默默地掉淚,她心裡焦急那些沒有著落的錢。

葛薇蘭覺得她比無可憐,然後,她說:“我來還吧。”那麼平靜,大義凜然的模樣。

她自然沒有那麼多錢,她亦還在讀書。去母親孃家找外婆,她大概不會再借。葛薇蘭為自己打氣,柳暗花明,總有幽徑可顯。

然後,她想到母親為自己留下來的那個吉祥結。

葛薇蘭起初是想把它當到當鋪中去的,桑桑說,破破爛爛的結,你以為當得了多少錢。桑桑向來精明,她心裡一盤算,對葛薇蘭說:“不如拿到中華慈善會去拍賣。”

葛薇蘭白了她一眼,她是江湖救急,可不是做善事。她當然知道中華慈善會的東西大都是由上海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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