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破事,別隨隨便便就給我扣帽子。”
凌成軒狠辣地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叩擊桌面,說這番話,一來是告誡凌燁,他背後做的那些事,他都看在眼裡,二來也是撇清關係。
凌燁眉梢一挑,屈身撐住書桌,對上他的視線,口氣冰寒:“我不管你到底有沒有做過,我女人現在生死未卜,我兒子被人下了藥,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出了事,我都會算在你頭上,你最好每天燒香拜佛,祈禱他們沒事,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家無寧日。”
“凌燁,你不要太過分。”凌成軒一聲威嚇,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背青筋乍現,歲月磨礪的眼睛透著一份犀利和殺意。
凌成軒雖然年紀大了,可骨子裡的狼性還是在的,這要是換了平常人,早就受不了這份無形的壓力,可凌燁是誰?
曾經在無數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面對森寒的白骨,置身人間煉獄都面不改色,如今還會害怕區區一個凌成軒?!
他森然一笑:“二十年前,你曾經在拍賣會上拍的一種藥物,相信你還記得吧?”
凌成軒掀了掀眼皮,抬頭望向天花板,像是在沉思:“你是說……烈日?”
他的眼中剎那間波濤洶湧,拳頭一寸寸收緊,看著凌燁的視線變得更為灼熱,摻雜了不易察覺的恨意,呼吸略微粗重。
良久,他漸漸平復不寧的心緒:“烈日在許多年前橫空出世,藥性之強勁,讓醫學界的人嘖嘖稱奇,也害死過不少人,的確,我曾經在拍賣會上出高價,奪得過一小瓶,但是後來就被人不小心打碎了,那種藥早就失傳多年。”
凌燁眸光微動,心裡琢磨著這番說辭的真假。
不小心打碎了?!
凌成軒簡直就是在考驗他的智商,這樣的謊話說出來誰會相信,那麼重要的東西他必定會小心翼翼地存放,確保萬無一失,根本就不允許有意外發生,所以這其中他一定隱瞞了什麼。
不管他隱瞞了什麼,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小墨的受傷應該和他關係不大。
他太瞭解自己的父親,若是出手,必定更狠更利落,更何況,他手裡的‘烈日’只有一小瓶,根本無法維持小墨的需求。
凌燁垂下眸子,眼睛冷厲地有些嚇人,現在想來,整件事情有些不對勁…………………………
先是染染的遇害,接著又是小墨被下藥,一環扣一環,打擊得他喘不過氣來,但對他本人又沒有實質性的動作,這種手法,並不像身邊熟識的人所為。
凌燁冷冷地俯睇著自己的父親,眼光生冷,凌成軒也不客氣地回瞪過去,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真心怕過誰,要是凌燁敢對他動手,他一定毫不猶豫地一槍崩了他。
還是忘不了那個賤人
這個國度,只要你有錢有權,殺了人照樣逍遙自在,法律,那是約束平民百姓的。
所謂的父子親情,在他眼裡亦單薄如紙。
他的情,他的心,早就多年前隨著那個女人的死亡而消逝了,別人,哪怕是親生兒子或者是枕邊人都別妄想分走他的一分一毫真心。
兩人無聲地對峙著,這個時候,凌燁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淡淡地‘嗯’了一聲,往書房門口走去。
臨走,他仍然轉過身,丟下一句話,似威脅:“你最好不要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淩氏集團能不能度過這次危機可全看你的表現了。”
好狂妄的口氣!
可是他有狂妄囂張的資本,因為,他是凌燁!
凌成軒眯起眼睛,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揉了揉發脹的腦子,站起身走到書架邊,從倒數第三排第二格抽出一本書,翻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張泛白的照片。
每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總是靠著這張照片驅除不快。
多少年了,這個習慣依舊沒改過來。
照片上的女子,穿著青花瓷白的旗袍,撐著油傘,站在古韻泉流的小鎮橋頭,明媚的陽光一些而下,穿透她的半截身子,她慵懶地靠在石柱邊,眼底透過陽光隱約流動過幽幽的綠。
眼角下方有一枚糯米大的淚痣,看上去魅極了。
“曼華……曼華……”他輕輕地呢喃,一遍又一遍摩挲著女子的臉,粗糙的觸感在指間停留,冷酷如他,亦會有傷心時。
凌夫人站在房門邊,透過敞著光亮的細縫盯著自己的丈夫,眼裡只剩下荒涼。
她重重地喘息了幾口,踉蹌著扶住走廊的欄杆,修剪精緻的指甲深深地劃過上好的紅木,肉縫中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