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而他心頭那把,已經做出決定,那個決定是——軒轅鈺重於曹璃。
就是這點不平吶!於是她搖頭,搖得沒半分商量餘地。
軒轅竟扳過曹璃的肩頭將她轉過來,她又鄭重地搖了頭。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好象想把她掐死,直接把她的屍體拿去交換似地,若不是太明白沈傅超要她去做什麼,他大概真的會這麼做。
軒轅克跳出來替她解難,“大哥,我不贊成拿靈柩姑娘去換,誰都知道沈傅超好色狠毒,女人到他手裡會怎麼被凌辱,我們怎能讓靈柩姑娘涉險!”
“所以鈺兒落在他手裡,你不擔心?”軒轅竟反問。
曹璃冷笑。原來啊,沈傅超好色狠毒,會凌辱女子,鈺兒姑娘落在他手裡需要被解救,她落入沈傅超手裡便無所謂?
沒錯,她早在被搶親的時候就失去“清白”,清白之於她,早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她忿忿不平,理智被腦子排除。
“如果他敢動鈺兒一根寒毛,我發誓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軒轅克說。
“他死無葬身之地有用嗎?鈺兒還是傷了!不行,我得要在那之前把她給救回來。”他說得斬釘截鐵。
軒轅竟相信沈傅超要的是靈柩姑娘的醫術,絕不敢對她動手,可曹璃想不到他所想的,保況目前的她正在憤世嫉俗當中。
他那麼介意鈺兒傷不傷?是介意自己的妻子是否完璧,或是介意一個男子的驕傲與自尊心?至於靈柩,傷了?無所謂,反正不過是外人,他們沒有過命交情,她也當不了他的恩人。
曹璃明白,自己不該在這時候要小心眼兒,但軒轅竟的決定,讓她無法不任性。
如果,這是她唯一任性的機會,她為什麼要放棄?
突然間,疼痛跳了出來,不知是不是她之前的用藥壓制太過,毒發的速度才會反撲得又急又猛,不過一晚,胸痛就轉為四肢裡萬蟻鑽動,麻癢疼痛,她好想去抓抓手腳,卻明白這種動作無濟於事,她只會越抓越癢、越抓越痛……她死命咬住下唇。第三次了,她又在嘴裡嚐到血腥!冷汗汩汩自背後流出,才一下子,汗水溼透衣服,甚至額間汗水冒滾,象一道道小川流,她的指甲深陷入掌心,她必須把所有的力氣,拿來和這陣駭人的麻癢疼痛對抗。
所以她沒聽明白軒轅竟和軒轅克說了些什麼。
軒轅竟火大,“你們就這麼不信任我?我會安全把靈柩救出來的!”
“沈傅超身邊的死士那麼多,他對靈柩姑娘又誓在必得,何況靈柩姑娘在他手裡,我們根本得不了好處。如果靈柩姑娘真解除他身上的毒再加上那筆嚇人的財富,倘若他招兵買馬,再起殺戮,豈是百姓之福?”
“我不會給他機會。”
軒轅克反駁,“你把靈柩姑娘送過去,就是給他機會。”
在麻癢之後,曹璃身子開始發冷。這是書上沒提到的感覺,她明白了,這毒是個壞孩子,越是打它,它反撲得越兇狠。
四肢百骸彷彿結上冰柱,刺痛難捱,再也禁不住了,她跌坐在床沿,死命揪住床被,那是比麻癢更難受的感受,她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息,被汗水溼透的背脊,恍若結了霜冰,冷進骨頭裡。
腰斬算什麼?千刀萬剮算什麼?她現下忍受的苦痛,比那些更嚇人!
如果軒轅竟不是太急著同軒轅克爭執,他會發現她不對勁,可惜,他正在為鈺兒的清白、鈺兒的性命與人爭,所以靈柩……不重要了……時間在指縫間緩緩流逝,終於,在曹璃耗盡了所有力氣之後,疼痛結束。
不過短短一刻鐘,她卻恍如隔世,痛過那陣,再世為人,現在,她想的已經不是可不可以活下來,而是該如何速死?是的,她被這個疼痛嚇壞了!
“大哥,冷靜一點,是鈺兒自己要跑到外面,發生這件事,她必須為自己的任性負責任。”
原來任性是要負責任的,她還以為不必呢,那麼她的任性會替自己換回什麼?
軒轅竟的鄙夷、不屑、認定她自私?
曹璃累得靠在床柱邊,不爭氣的淚水掉下。
怎麼哭了?哭能讓他心軟,能改變他的初衷?恐怕不會,他是個意志堅定的男人,他決定的事誰能改變?
“鈺兒的任性是我寵出來的,我來替她負責。”軒轅竟講得斬釘截鐵。
真好,有人可以為鈺兒的任性負責,她怎麼就沒這種好運道?她做什麼都只能自己負責……所以,是她說了愛他,就只好自己忍受心痛;是她決定把一輩子交給他,就只好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