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尷尬,向來不為皇上所喜,他被十三金銖劫去本就無可奈何,此番用他將季國最寵愛的小郡王拉下水,我國並沒有吃太大的虧,甚至還暗勝季國一籌至於四皇子,他作為質子被送去季國的下場,並不一定比呆在魅船上的好,相信四皇子是可以諒解的。”
另外的大臣自是一陣附和;
坐在案桌前身穿明黃色衣袍的人也就是顧清汐的父皇聞言,嘆了口氣,道:“這些朕都明白,可是你們也知道,魅船那是個什麼地方,他畢竟是朕的四皇子,讓一個皇子在那種地方”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頓了頓,才道,“豈不是會被天下人恥笑”
“可是皇上,現在也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一個穿著鎧甲的大鬍子武官說道,“再怎麼說,也有季國給我國做墊背今天已經是十三日了,季國小郡王應該已經上了魅船,雖然他易了容,但我們也派了人去,到時候想辦法摘掉他的人皮面具,以他的樣貌,十三金銖想必不會放過他。”
翰國皇帝只是蹙著眉,沉吟不語。
“微臣大膽猜測,如果十三金銖真的將公子無心扣住,季國必會發難,與夜弦產生嫌隙,說不定還會開戰,到時候我國只需要坐享漁人之利這也是一個削弱季國的好時機啊”另一個長得頗為俊俏的年輕官員上前一步說道,看他的衣著,應該是個文官。
翰國皇帝又是嘆了口氣,道:“你們說的都有理,也罷,你們先退下吧,容朕靜一靜。”說著便擺了擺手,算是在逐客了。
那幾個大臣對視了一眼,山呼萬歲後退了出去。整個御書房裡霎時只剩下翰國皇帝,以及隱藏在空氣裡的千陌兩個人。
千陌望著這個相貌和顧清汐只有三分相似的君王,驀地想起了和他相隔了兩個世界的爺爺,他對自己二兒子的感情,恐怕就像這位君王一樣吧,有的只是裸的利益,偶爾的關心,全都是為了自己身後龐大的家族。所以他的叔父才會對諸神家族有那麼深的恨意,所以他才會想到這裡,千陌自嘲一笑他這是怎麼了,難道到現在,他還在為他的陷害找藉口嗎
他才不要
千陌只覺得自己心裡騰起一陣煩躁,不欲多留,可剛抬腿,卻被身後囈語般的聲音吸引住了腳步。他轉過頭去,只見翰國皇帝手捧著一張女子的畫像,用一種帶著久遠哀思的音調說道:“玉姍,我對不起你。當初我沒能保住你,而如今我連我們的兒子也保不住了,你說,我是不是很無能”他望著畫像的眼神是那般深情,彷彿沉澱了幾世的記憶,“我知道你不想他做皇上,你只希望他能快樂地活著,因此,我假裝不喜歡他,讓他遠離皇權的紛爭,可到頭來卻還是讓他成為了權力的犧牲品玉姍,我已無臉面到下面來見你了”
千陌只覺得心神劇震,後面的話全然聽不下去了顧清汐的生平他早就讓聽風樓事無鉅細地查得清清楚楚,從那厚厚的一摞資料來看,他並沒有看到顧清汐的父皇對他有哪怕是一絲的關愛可是,事實告訴他,那些全都是假的他原本以為顧清汐有一個和他的叔父相似的過去他們的相似之處,不只是臉而已,但翰國皇帝的一席話,卻將這一切全都推翻了
他的叔父,果然不是他能擁有的啊,他連他的影子,都無法觸控。
但世界上既然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又怎會有能夠完全重疊在一起的影子呢原來,最後還是他強求了。幽藍色的假面遮住了千陌滿臉的苦澀,左胸裡的某個地方,一想到那個清冷的身影,依舊還會如針扎般疼痛他不要這樣,也是時候放棄了。
他早就該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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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斷情絲意何在
“總之,我們會在三天內將你想要的資料全部奉上。”追影皺著眉睇著面前的白衣少年,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他是全天下最大的情報組織聽風樓的樓主,一般客人他是不會親自接見的,可是面前這個少年只見他有著一頭寶石藍的的長髮,眼珠乍眼看去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都是黑色的,但仔細看時,卻發現那其實是幽邃的墨藍。他右眼眼角下有一抹淺紅色的蓮花狀胎記,可令人失望的是,他那張臉卻長得平凡至極,不過從他渾身散發出的清雅氣質卻總讓人在第一時間被他吸引寶石藍的長髮,墨藍色的眼眸,淺紅色的蓮花胎記,這些樣貌特徵全天下只有一個人擁有,那便是季國的國師燕無涯。
燕無涯眉目一挑,墨藍色的眼睛裡勾出幾許孩童般的狡黠來,他漫聲問道:“樓主有事”
追影略略收了眼中焦急的神色,清俊的臉上現出一抹難以覺察的羞赧來:“讓燕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