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卻已經變得冷淡起來:“今朝不是說了麼,不該問的別問,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郗月合聞言,滿面委屈:“我只是擔心老闆”
“如果他信任你,便會告訴你。”何夕並不為所動,“郗公子,有很多東西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我幫不了你;
。”
郗月合絞了絞自己暗紅色的衣角,水潤的唇也被他咬出了一排整齊的牙印來,小聲嘟囔道:“老闆他對我一向不冷不熱,就算我想接近他,他也不見得會給我這個機會”
“那是你的方式不對。”何夕斜了他一眼,卻並不打算告訴他用什麼方式,他望向陸如風,“你是從琥國皇帝那邊過來的,我信任他,自然也就信任你。你也看到了,他現在的狀態不太好,夜弦那邊肯定是顧不上的,我希望你能在這期間,幫著他將整個夜弦守護好拜託了。”說著,他竟朝著陸如風行了一個禮。
陸如風被何夕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扶起他,面上作出誠惶誠恐的表情來:“何夕公子你這是做什麼既然你和今朝公子這麼看得起我,我自然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做,你對我行此大禮,當真是折煞我了。”而他心中,卻對何夕越發讚賞起來。十三金銖身側的兩位公子,一個剛,一個柔,剛柔並濟,恰到好處,十三金銖能得到他們兩人的傾心,更不會是池中之物了,也難怪他們琥國的皇帝會對他情根深種。
何夕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他看著陸如風,那雙水一般的眸子裡飛快滑過一絲狡黠:“如此,我便放心了。”
千陌抱著夙琰珀的身體走到一間船廂裡,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在了床上,握住了他那雙已經有些僵硬的手,柔聲道:“阿珀,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你放心。”頓了頓,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說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這些年來是怎麼過的吧來,讓我慢慢地告訴你”他的聲音低沉而憂傷,像是在追憶,他將自己這七年來的生活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彷彿這樣就能確定什麼似的。只是可惜,船廂裡唯一的聽眾已經聽不到了。
“阿珀,你知道嗎,”他的語調就像是在夢囈,“即使是在我最恨你的時候,我都沒想過你會死。”他伸手輕撫著夙琰珀那頭早已失去光彩的灰色髮絲,“我一直故意忽視你,我明知道你的身體已經壞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我卻依舊不想聽到你的訊息。我怕有一天,別人告訴我,你已經不在了,到那個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你還是去了。是我不好,自從你嫁給我過後,我就沒有讓你過上一天的舒心日子。”
“阿珀,我後悔了”
以前,千陌不願意承認自己後悔過,他曾那般地愛著一個人,為他付出一切,即使遇人不淑,可是愛著那個人的心情若說後悔,這讓他情何以堪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那種後悔,不是他不想承認就不存在的。他以前無法容忍那般卑微的自己,現在卻痛恨無法面對過去的,懦弱的自己。
阿珀,我真的後悔了。
千陌又在夙琰珀床邊坐了大半個時辰,傷感歸傷感,但生活還要繼續過下去。“阿珀,我明天再來看你。”他這麼說道,同時也決定每日都來看看夙琰珀,跟他講講外面發生的事情,似乎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確定,夙琰珀並沒有離開,就如他說的那樣,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千陌給恍若睡著了一般的夙琰珀牽了牽被角,然後轉身走了出去,並未回頭。因此,他也沒有看見戴在夙琰珀左手拇指上的那個血玉扳指突然發出了璀璨的光
一連幾天下來,千陌的一直情緒低落,更不會和其他人歡好了,今朝和何夕知道他難過,對此也沒有說什麼,當然,今朝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就是了,他們只有儘可能地為千陌打理好魅船以及夜弦的事務,不讓他再為其他的事煩心;
。可是他們倆不惹事,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公子無心果然如他說的那樣,跑去江湖闖蕩,拿著千陌給他的錢在季國建立了一個邪教,專收被親近之人背叛無處可去或是心懷大恨之人,兼營暗殺、走私等一切罪惡活動,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連季國朝廷內部也被他搞得雞飛狗跳,公子胥也因此焦頭爛額,幾次下旨剿殺,無奈邪教的總部周圍設下了結界,無人找得到確切位置,最後當然只有無疾而終。
而公子無心也給他所創立的這個教派取了一個很“響亮”的名字,那名字就叫做邪教
當然,以公子無心的性子,當教主當久了,又見千陌沒怎麼管他,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他一直對自己被千陌壓在身下狠狠“疼愛”的事情耿耿於懷,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