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大喊:“楊百家,楊百家!”楊百家聞聲從屋子裡跑出來,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一眼認出這婦女正是陳萍,心想她一定又犯病了,於是很快冷靜下來,慢慢地走到她跟前,半蹲下身子,輕聲說:“大妹子,你怎麼又犯傻了,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該你的絕對不會少你的,可是你得給我時間,時間,你懂嗎?”楊百家邊說,邊試探著伸手去抓她握刀的手,陳萍哭得更厲害了,但沒作任何反抗。楊百家握住她抓刀的手,緩緩地將刀從胸口移開。“大妹子,再到我家住幾天吧,小翠前兩天還唸叨你呢。”楊百家將陳萍攙扶到辦公室,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緩緩情緒。看著病態中的陳萍,楊百家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內疚和自我譴責。

緊張的人群散開了,新潮完全沒有了接訪的心情,他又往遠處的馬路上看了看,接著看了看正南天空高掛的太陽,舒了口氣側臉對劉強根說:“我有點不舒服,今天就到這裡吧。”

劉強根心領神會,向還在等著接訪人說:“非常抱歉,新書記心臟病犯了,今天接訪就到這裡,今天沒有捱上號的,改日再安排。”

新潮在劉強根的攙扶下很像個病人一樣雙手捂著發疼的胃踉踉蹌蹌地離開了接待場所。

第二十八章 偶遇佳麗(1)

新潮對楊百家安排的這次接訪非常不滿,尤其是楊百家過於自信,忽視了安全保衛問題,想起那中年婦女從懷裡拔出殺豬刀的一剎那,至今還不寒而慄,晚上睡覺腦子裡都放恐怖電影。他當時急盼組織部長能當場看到他接訪的風采,現在想來檢查組多虧第二天才來,並且來的不是組織部長而是信訪局長,否則當時被部長撞見的不是風采而是不堪的狼狽那將成為從政史上一大抹不掉的恥辱。

新潮本想把楊百家叫來狠狠地訓斥一番,甚至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可從這次公開接訪中,他多少體會到了一個信訪幹部的辛酸和不易,自己遇到問題可以發洩可以迴避可以大膽許願甚至可以拿個別人以法試問,而楊百家他們呢?他們面對上訪群眾可動用的資源有多少呢?這次接訪雖然有些窩囊,但新潮聯想了很多,上訪人刺激他的那些話無時不在他耳邊迴響,“你這是共產黨的幹部嗎?”“老百姓見你怎麼比見老天爺還難啊?”“你們整天都鑽到哪裡吃山珍海味去了?”“老百姓的死活還有人管嗎?”“天底下還有正事嗎?”還有那瘦若柴草、臉如刀削、渾身剔不下二斤肉來、一陣微風就能吹到海南島的老漢,那影子怎麼就像巨型石雕一樣有楞有角、有血有肉清晰地在腦子裡無可撼動,他的話在半夜三更就能透過門縫鑽進來,霸道地佔據新潮的整個房間還有大腦,離奇古怪,揮之不去。自己來大新鄉不到兩年時間,為了大新鄉的振興,沒日沒夜地操勞,按理說應該對得起大新鄉的百姓,可是為什麼他們不僅不領情,反而對自己懷有那麼深的敵意,難道他們的良心都讓狗吃了?自己的心血都白流了?新潮百思不得其解,幾乎有些頹廢和沮喪,最後還是劉強根說得好:義大利詩人但丁說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不能因為別人幾張破嘴說了幾句不負責任的話就改變自己的意志,再說了,那一小撮人也代表不了真正的群眾,他們還能左右了地球的轉向。新潮總算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堅定了自己按照原來的思路走下去的信心。

劉強根對新潮說:“新書記,這次接訪組織部長沒有看到,但不能就這樣銷聲匿跡,不然的話不就白接了嗎?得宣傳宣傳。”

不聽這話便罷,聽了這話新潮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宣傳?你們當時連個記者都沒請。”

劉強根眨巴了一下小眼睛,看來他早為自己的過失找好的辯解的理由,詭秘地說:“新書記,古人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當時沒請記者確實是個失誤,可現在看來反倒壞事變好事,不請就對了,請了反倒麻煩,就那場面怎麼報?”

新潮不以為然,覺得劉強根在粉飾非是,說:“少見多怪!你以為電視上放的新聞都是實打實原封不動地錄下來放的?那都是剪輯的。剪什麼留什麼,就看你招待的水平如何。”

劉強根立即謙虛起來,說:“書記說的極是。這樣吧,沒錄也不影響宣傳,我給鄉廣播站寫個稿子播一播。”

劉強根的話還沒有說完,新潮就瞪起了眼睛,“播什麼播?你還想找事!在鄉里播除非招來更多的老百姓,還能起什麼用?這事要讓上面知道,不是讓老百姓知道,什麼腦子!你知道我這次的最大失誤是什麼嗎?就是事先讓楊百家在電視上發了訊息,現在想來還後悔。”

第二十八章 偶遇佳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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