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兩位姑姑黑了臉色,她們對這門婚事自然也不樂意,自己的侄子那麼優秀,為了許晴空卻連出國深造都推了,這樣在意一個女人,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
這許晴空要是優秀也就罷了,偏偏任性妄為到極點,虧得許家還是書香門第,不知道是怎麼教出來的。她堂姐許晴藍嫁作人婦多年,相夫教子,倒是很乖巧端莊,人家公婆喜歡得很。
想到自己家雖不是名門望族,但家風嚴謹,也算得書香門第,姜洋從小就沒有讓姜家人失望過,樣樣優秀,偏偏在許晴空這件事上不肯退讓一步。
姜洋兩位姑姑越想越氣,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強忍著心中的不滿,想著婚禮結束立刻就回雲城,眼不見、心不煩。
姜洋卻沒有因為她不夠端莊而制止,只是在身旁小心護著她,免得她一高興忘了自己是有身孕的人,不小心出了什麼閃失,眼底都是濃得化不開的寵溺。
許晴空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這花今天我不拋了,就送給我最好的朋友,希望下一個變已婚婦女的人就是你嘍!”
林空空有些尷尬的接過許晴空遞過來的捧花,怎麼都感覺自己和晴空有點兒逼婚的意思,不由去看臺下的白晨風,衝他揚了揚捧花,淺淺的笑了下。
此時他也在看她,目光極為專注,心裡第一次生出些內疚的感覺,一直清楚自己與她的愛情是一段不該發生的孽緣,不該有的虐戀。
本該是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方能無堅不摧,可我能放棄任何人任何東西,唯獨你我永遠也不可能放棄。
我給不了你婚姻,當然,也不會給別人。濛濛,原諒我的自私,但凡能給你的,我都會給。
婚禮結束,到了宴飲的時候,林空空巴巴走到他身邊,把捧花丟進了他懷裡。
白晨風怎麼看這花怎麼覺得刺眼,彷彿是在諷刺他,沉默著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又把她拉到身邊,一手隨意拿了捧花,一手牽了她的小手。
“換衣間在哪?我陪你去把衣服換了。”白晨風一刻也不想她把這衣服穿在身上,露得太多。
林空空看著他陰雲密佈的臉龐,還沒升騰起來的喜悅被生生壓下,憋悶得她有些不太舒服。
“走吧!去換衣服。”白晨風牽著她的手,心裡越來越彆扭,步伐也快了起來。
“小白,你慢點兒,我跟不上。”
禮服裙子實在太長,伴娘團又人人都是高跟鞋,林空空只能從眾,本就不習慣,一走的快些就更費力了。
白晨風停下腳步,平復心緒,“對不起,我忘記了。”
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勉強牽動嘴角笑了,“沒事兒。”
白晨風把手裡的捧花遞給她,俯下身子輕聲道:“來,把鞋子脫了。”
“脫鞋?幹嘛?”
“你能穿慣這種東西?腳疼麼?”
林空空心中一暖,低垂了頭看他,“沒事兒,不疼,就是有點兒累人,我能堅持。”
白晨風也不理她,只嚴厲了聲音:“脫!”
“小白,我脫了鞋你就得抱我,這人來人往的……”
抬頭用眼神告訴她自己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林空空看著他沉著的臉,嘆息!讓她對他撒個嬌還行,違逆他,她還真不敢,只好聽話的讓他幫自己脫了鞋子。
白晨風攔腰抱起她,把高跟鞋隨手丟到垃圾桶裡。
兩手攬著他的頸,看著來往人們異樣的眼光,只好把臉頰埋進他的頸窩裡,嘟囔:“小白,那是我的第一雙高跟鞋,你怎麼說扔就扔了?”
“什麼勞什子鞋子,穿了不是折磨人麼?早該扔了。”
林空空不敢對付,只能腹誹:暴!君!
白晨風沉著臉,抱她進了電梯,冷聲問:“幾層?”
“16層。”
到了換衣間換好衣服,呆呆看著被她進門時放在桌子上的捧花,整把布藝的火紅玫瑰花,像極了愛情炙熱的樣子,只是它不屬於我。
知道自己與他之間不會有結果,不要說兩家複雜的愁怨,她的病就註定了不能同他白首,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著他剛才的反應,還是有點兒受傷,原來,我也希望能嫁給你。相處久了,人就越發貪心了,總要奢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忽然有點兒恨他的絕情,哪怕是哄哄我也好,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殘忍?
低頭把臉頰埋入掌心,她需要安靜一會兒……
白晨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