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頸,低聲道:“是我的小白畫得好。”
兩個人額頭相貼,開始膩膩歪歪。
此時白晨風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眉清目秀、顧盼生輝,忽然想起歐陽修的詞。
鳳髻金泥帶, 龍紋玉掌梳。 走來窗下笑相扶, 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弄筆偎人久, 描花試手初。 等閒妨了繡功夫, 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
——《南歌子》??歐陽修
詞中表現出了兩情依依、親密無間的夫妻之情,以及形影不離、情深篤定的閨房之樂。
白晨風本人雖是商人,但於文學類也勉強算得博古通今,他並不關注這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只是當時讀到的時候覺得描寫得很生動形象,眼前就浮現了某個女子嬌憨的模樣。
那時她還沒有完全屬於他,還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如今,他們這般也算得夫妻情深了。
雖然我不能給你一個婚禮,但是我也不會娶旁人,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妻。
想來這歐陽公應是個極憐香惜玉之人,在那樣男尊女卑的社會條件下,竟然意識很超前,敢把閨房之樂寫成詞,公之於眾。
而白晨風也是此時才終於明白,不管是多麼風雲叱詫的男人,如果能執筆為心愛的女子畫眉,竟是件趣事。
“該出發了。”白晨風把手腕伸到林空空面前,時針已經快指到8點鐘的位置。
“哎呀!要遲到了,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林空空從梳妝凳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客廳裡,去換鞋子了。
白晨風早就收拾妥當,此時拿著她的外套和雙肩包等在門口。
林空空今天的鞋子是白色的高幫帆布鞋,鞋帶有些長,她一著急就係了個亂七八糟。
白晨風無奈,只得把手上的東西放到門口的櫃子上,俯身給她重新把鞋帶系整齊。
林空空麻利的穿上外套,背上雙肩包,挽了白晨風的手,邊下樓邊催促:“快點兒,小白,我要來不及了。”完全忘了誰才是那個磨磨蹭蹭的人。
到了目的地,林空空著急著要下車,白晨風依然不給開門。
“小!白!”一字一頓,預示著她要炸毛。
白晨風卻絲毫不怕,只是直直的瞅著她,林空空看著他漆黑深邃的瞳,只能認輸,湊過去吻他的臉頰。
白晨風薄唇一勾,笑意隱在眸裡,低頭含了她的唇……
許久,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愛惜的磨咬著她的唇,溫和了聲音:“中午我來接你。”
林空空被他欺負的只能乖巧的點頭,然後某人才終於給她開了車鎖,放她下去。
下車整理好衣襟,林空空兩手拉了雙肩包的帶子,回頭衝白晨風微笑了下,邁著噠噠噠的小步子快速走了。
白晨風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捨得收回目光,直到她推門進去。
————
“紀濛濛,surprise!”
林空空剛進店裡,張愛國就衝她擠眉弄眼的喊到,他的英文發音相當不標準,林空空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經理,你的英語是體育老師教的麼?”
張愛國想著自己就會這麼一句,還被這小妮子笑話,有點兒不好意思,“嘿!自學的。”
“經理,你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張愛國有些莫名其妙,“哪裡怪了?”
“你別笑了,我還是習慣你凶神惡煞的樣子,你這一笑,我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看著林空空那副特別嫌棄的表情,張愛國同志淡定不了了,“你……太不識好歹了。”
“我可沒空和你拌嘴,我得去換衣服了,哎呀!我的工服沒洗。”
“不用洗了,以後也不用穿了,恭喜你啊!”
林空空一頭霧水,呆呆的問:“喜從何來?”
“財務部的羅會計回家結婚去了,你以前是做財務的,就頂她的位置吧!”
“真的?太好了。”林空空這下開心了,財務工作可是她的老本行。
張愛國一看她笑,心情也愉悅起來,“去吧!去吧!財務部辦公室。”
“經理,羅會計真的嫁出去了?”林空空湊到他身邊開始八卦。
當然,這不能怪她多事兒,因為這羅會計平時為人很嚴厲且墨守成規,人送外號:滅絕師太。
林空空和她接觸不多,覺得她特別像那個《裝在套子裡的人》中的主人公別里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