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碗,收拾乾淨,去臥室看見許晴空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道想什麼。上床挨著她坐下,兩人肩靠著肩,像很久以前一樣。
“晴空,你怎麼了?剛才學長在,我不好問,你怎麼搬這裡來了,這離學校遠,你剛出院他怎麼方便照顧你?”
許晴空聞言嘆了口氣,語氣平靜的說:“姜洋的家世你清楚吧!”
“清楚,母親是高階工程師,父親是中學校長。怎麼了?”
“他父母很傳統,姜洋又是獨子,所以要求很高,我……不符合他們選兒媳的標準。”
林空空皺眉,“不會吧!你家條件比他家還好,又是書香門第,怎麼會不符合?”
許晴空靠到床頭,閉了眼,語氣中透出些許蒼涼:“姜洋的母親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我和秦傑的事,拿著我當年的流產記錄來問我。”
“什麼?怎麼會這樣?”
林空空知道事態嚴重了,這種文化人最是講規矩,有時說他們迂腐也不為過。做任何事都講究“無規矩不成方圓”,生活中有很多條條框框,誰不符合他們的標準,立馬出局,毫無情面可講。他們有他們自己的圈子,這個圈子有自己的考量標準,總之,是他們這種普通人涉足不了的。
“我不知道,這是事實,我否認不了,更何況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刻意隱瞞,只是認為沒有告訴他們的必要。我和姜洋是真心相愛的,只要我們彼此坦誠,其他人我不在乎。”
林空空握了許晴空的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好說些能讓她寬心的話:“你是懷孕初期,最忌諱思慮過多,相信學長能處理好的。”
許晴空無奈的笑,“你不用安慰我,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想怎樣折騰就怎樣折騰,我不理就是了。”
林空空聽了她這話,微微放了心,點頭:“就是這樣,以不變應萬變,我們就這樣等著好了。你的任務就是安胎,生個健康的寶寶。”
把手放在小腹上,許晴空微微笑了,現在心裡只有一種想法就是,誰都不可以傷害到自己的孩子。當年,她失去過一個,這個無論如何她都會保護好。
這種感受無關風月、無關愛情,就是單純的母性,每個女人生來就有的母性。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只為自己的孩子可以安好。
時間慢慢流逝,她們彼此依靠,沒有講話,就這樣默默陪伴著。
直到許晴空接到姜洋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姜洋,這個優秀規矩到近乎完美的男人,經歷著人生最大的一次考驗。
姜父近年來身體不好,血壓一直偏高,來的那日大動肝火,之後這幾日也一直不太舒服。老人執拗,無論如何都不肯就醫,頗有以此脅迫姜洋就範的意思。
姜洋一時覺得心燥,從未有過的煩。一邊是剛剛有孕的妻子,一邊是自己的生身父母,為何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偏偏要因為一點不值得的事,水火不容。
讓他意外的是,母親知道晴空有孕竟然還是這個態度,絲毫不肯改觀。
最終,他與母親說了很多。薑母考慮到姜父的身體狀況不能耽擱了,權衡利弊,才答應讓姜洋先送他們回老家。
姜洋心浮氣躁,勉強壓抑著,撥給許晴空的電話接通後,語氣一如往常平靜溫和,不想給她增加心理負擔,她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一點兒意外。
“晴空,我明早得送爸媽回雲城,你在家注意休息,醫生讓你儘量少走動,最好臥床。”
許晴空沉默了一會兒,語氣中聽不出此時的情緒,只平靜的說:“好,我知道,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你……這幾日照顧好自己,我儘快趕回來。”
“嗯。”
“那你早點休息。”
許晴空知道此時他心裡一定很不好受,雖然自己感覺有些不痛快,卻還是違心說了句:“我能照顧好自己,你放心吧!”
姜洋心頭泛起酸澀,道了聲:“晚安。”
掛了電話,在陽臺的冷風處吹了一會兒,去廚房給父親煮粥,母親說晚餐父親基本就沒吃。
廚房裡的一切都是按照許晴空的習慣擺設的,他從門後拿起那條牛仔色的圍裙繫上,帶子有些短他繫了好久。
恍恍惚惚想起前幾日她替他系圍裙的時候說:“這是女式圍裙,哪天有空去超市買條大的吧!這個帶子不好系。”
質問她:“難不成真的要我每日下廚房?”
她笑靨如花,一邊啃蘋果一邊說:“咱們兩個共用廚房,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