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白晨風幾次都想把他挖來為自己做事,可齊叔卻始終不肯,說是他五個兒子裡,最長氣的也就這個了,還指望他來接自己的衣缽。
秦傑雖然看白晨炎很是不爽,特別想和他打一架,最好是能狠狠的揍一頓。可自家老闆的命令也不敢不服從,就只能瞪了他一眼,然後領命辦事去了。
白晨風與白晨炎在白家還沒沒落的時候就在暗中較勁,兩人誰都沒少給對方使過絆子。白晨炎雖然心機頗重,但在白晨風眼裡卻是不足為患,他能放了他,就能保證他以後掀不起什麼風浪。
這邊的事既然已經塵埃落定,他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現在他對將要見到的人倒是有幾分期待。當年他因為沒能親手送他上路,曾心有不甘,如今,正是那人該血債血償的時候了。
他在郊區的別墅裡見到了白景奇,年事已高的他兩鬢間已見些許白髮,神色蒼老中還透著憔悴,想來這些年隱姓埋名的日子並不好過。
如今的他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已經相去甚遠,除了那一雙像鷹一樣的眼睛,已經完全找不出原來的樣子。那時的他總是完全不與人親近,十分冷酷的模樣,又總是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
所以,自己一直都只能遠遠的看他,從來不敢靠近一絲一毫,免得惹他不悅又要責罰自己。他小時候的記憶中,就是從來不會笑的母親和鮮少露面的父親。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只知道自己的家庭與其他人的家庭不一樣。他想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樣,能有一個完整的家,能對著父親母親撒撒嬌。
他有時候甚至會怪怨母親,為什麼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對待白景奇,如果他能像其他女人那樣,他們的家庭應該還算幸福。
現在想來都覺得那時候真是小孩心性,考慮問題一點都不全面。譬如母親為什麼總是冷冰冰的對待白景奇和他;為什麼那麼不喜歡笑;又為什麼維持著和白景奇名存實亡的夫妻關係……
他一直以為白景奇是喜愛母親的,他們在一起之所以不幸福,完全是因為母親不喜歡他。後來,她走了,他想她終於擺脫了他這個拖油瓶,也擺脫了白景奇。
那時他甚至在想,他的母親徹底不要他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再見到她,對他來說無疑是驚喜的,他想他可以和母親走,逃離會吃人的白家。
可這個心願最終沒有實現,因為他的母親被人殺害了,兇手就是他名義上的父親。他裝作一無所知,留在他身邊為他做事,心裡想的就是有朝一日,一定要讓白景奇給母親陪葬。
他要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的報應,他也要問問他,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痛下殺手,是什麼樣的感覺?尤其那個女子還是他深愛過的。
317:死亡才是終點(一)
“沒想到我們再見面,竟是以這樣的方式……”白景奇看著白晨風陰沉的樣子,說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
白晨風聽著他像是老友敘舊的語氣,十分不屑,就沒回應他,只是神態悠閒的坐在了沙發上。
白景奇一點兒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又自顧自的問了句:“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你和紀忠良機關算盡,設好了陷阱等我往裡跳,可是百密一疏,還是被我逃出來了。”
“逃出來又怎樣?現在不是一樣回到了我的手裡?至於失望,你想的太多了,我應該感謝老天重新給我這個機會,當年沒能親眼看著你死,一直是我的遺憾。”
“你就那麼希望我死?你不認為更該死的那個人是紀忠良嗎?”白景奇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很激動,一雙陰冷的眼睛也變成了紅色,可見他心裡的怨憤。
白晨風眯了眯眼眸,聲音冷然:“他當然該死,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可你現在還讓他活著,你覺得你把真正的兇手放了,就能對得起你母親了?”
“真正的兇手應該是你們兩個,他當年雖然挑撥了,可殺不殺的決定是你做的。紀忠良現在身在牢中,也算是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白景奇的眼睛由赤紅變成了陰冷:“你對他女兒動了真心,為她手下留情了,卻還要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既然都是你的殺母仇人,就應該一視同仁,你厚此薄彼是什麼意思?難道復仇只是你的藉口,這只不過是你排除威脅的手段?”
“你怎麼想與我無關。”
“是與你無關,還是……你不想關心?”
“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問你,我母親弱質纖纖,心地善良,你對那麼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