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們被掩埋住,他卻依然抱著她不鬆手,受了傷,流了那麼多血,意識模模糊糊之間還想著是安慰她,讓她不要害怕。
原來,以前,很久以前,他們是那樣的,不離開,不拋棄。即使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他依然從沒想過放棄她,同生共死,他們經歷過了,並沒有世人想象的那麼難。
如今他們已經到了這般境地,血海深仇糾纏下來,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但是她依然相信,愛情,曾出現在他們的生命裡,她確定,它來過。
忍了許久的淚,終於落下,她卻並不想他看到。因為,她實在不想再和他糾纏不清,讓他以為她對他還有些舊情難忘。
不知身體裡是哪來的力氣,亦或是白晨風根本就沒有防備,她輕易的推開了他,鑽進了正好路過的一輛計程車裡。那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完全不像孕婦所為。
白晨風愣在當場,一向敏銳的他竟不知道,她剛才是怎樣從他的禁錮裡逃脫的,一時感覺又是氣憤又是好笑。
氣憤的是不管他如何示弱,她都避他如蛇蠍;好笑的是自己這麼機敏強勢的一個人,被這個小女人拿的是毫無辦法。
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他微挑了挑清俊的眉,心裡面升騰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今天的相遇讓他確定,她的心裡還有他,並不像以往她表現的那般不在乎。
來日方長,他也不急在這一時,等到孩子出世,他就有了冠冕堂皇可以接近她的理由。他會一點一點的為她解開心結,直到她完全接受他,放下過去的事。
“你……不要去追嗎?”左青雲最終也沒聽他的話,跟著司機回家,而是拉著左弘文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問。
“不急。”白晨風目光依然看著她離開的方向,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簡單的吐出兩個字後就去開車門。
左弘文一看他上車,就放開左青雲的手,邁著小短腿兒也利落的上了車,坐在白晨風身邊。
“爸爸,你很喜歡那個阿姨嗎?”他半仰著頭,看著白晨風問。
“你小孩子家家的,哪裡知道什麼是喜歡?”司機小張看自家總裁冷著一張臉,就替左弘文找了個臺階下。
而左弘文卻絲毫不領情,直言:“我當然知道了,我們班上的小胖喜歡婷婷,就總追著婷婷不放。”
小張一聽,這小傢伙言語裡是在說,自家總裁追著人家姑娘不放了,就再也不敢插嘴。
白晨風對他的說法倒是很感興趣:“那小胖追著婷婷,婷婷是什麼反應?”
“婷婷當然是不理他了,婷婷和我最好。”
“這麼說你也喜歡婷婷?”
左弘文聽了他的話,臉頰變得紅撲撲的,聲音如蚊蠅:“婷婷又漂亮又溫柔,學習又好,喜歡她也沒什麼奇怪的嘛!以後我一定讓她做我女朋友。”
“噗!”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孩,在他面前說出這麼意味深長,有關愛情的宣言,小張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左弘文字來還沒覺得怎麼樣,被他一笑就臊了起來,小屁股一撅,整張臉都埋在椅子上,一個人去那生悶氣。
白晨風並不想拿他打趣,滿腦子都是林空空,雖然知道她那麼大的人,不會有什麼事兒,可心裡總是有些放心不下,畢竟她是孕婦。
現在的女人懷孕,哪個不是被全家人悉心照料,千嬌百寵著。而她,從懷上那刻開始,就沒被特殊對待過。他們很和睦的那段日子,他雖然很用心的照料,但時間畢竟很短。
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要一個人接受未婚先孕的事實,除了巨大的心理壓力,還有來自外界的蜚短流長。
想到這裡,原本態度坦然的他忽然一陣心疼,不是那種尖銳的被利器刺傷的疼,而是被重物擊中的那種鈍痛。雖然初期痛感低,但是疼痛卻是久久不散。
小張看到他蹙起的眉,用手輕撫著心口,以為他是不舒服,就問:“總裁,您不舒服嗎?”
白晨風閉著眼睛,輕輕搖頭,卻是一句話也不想再說。左弘文一聽說他不舒服,也不生悶氣了,湊到他身邊擔心的問:“爸爸,爸爸,你要是不舒服咱們就去醫院吧!”
“我沒事。”
“你有事,你看你臉都白了。”
“別吵我,讓我安靜一會兒就好了。”
“爸爸……爸爸……”左弘文小聲叫他,他卻依然沒反應,彷彿聽不見他說話。
左弘文看他開始閉目養神,就求助的看向小張,希望他能幫自己一下。小張看出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