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回來了……”她淺笑著問。
“嗯……”他低聲應,沒立即到她身邊,先是脫了外套,微微搓著骨骼分明的雙手,驅散身上的寒意。
林空空沏了杯茶遞給他,看著他單薄的襯衫,蹙了秀氣的眉:“你怎麼穿的這麼少?外面很冷吧!喝杯茶先暖暖身子。”
白晨風接過茶杯,低頭淺啜了一口,看她只穿著單薄的家居服,隨手拿了掛在衣架上的針織外套遞給她,溫聲道:“離我遠些,我身上涼。”
林空空也感覺他進屋時帶來了一股涼氣,就乖巧的把針織外套穿在身上,又坐到小桌旁,開始寫字。
白晨風飲完茶,感覺自己身上也變得暖洋洋的,才緩步走近她,溫和的問:“在寫什麼?”
林空空拿了詩稿給他,他看了看,語氣淡淡的:“怎麼想起寫這首?”
“今天下雨了,就臨時想起,這詩的意境很美。”
“我就覺得意境不太好,詩名就能看出來,錯誤,還有這最後一句也不好……”
林空空點頭:“這本身就不是寫花好月圓的。”
“我這時卻只想要花好月圓。”他說著話,挽了襯衫袖,露出一截精壯的小臂,提了羊毫: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開落
四月的柳絮翻飛
這座小小的寂寞的城
自有達達馬蹄聲響起
我在等的,是歸人
林空空覺得他這隨意一改,整首詩就變了味道,意境已經完全不同,不過……她卻很是喜歡,就看著詩稿,甜甜的笑。
白晨風寵溺的看她,同她閒話家常:“今天一個人都做什麼了?”
林空空側頭,模樣純真溫婉:“看書寫字,煮茶聽雨。”
“呵……”他輕笑:“聽蕭蕭風雨,握閒書一卷,品香茗一杯,你倒是自在的很。”
“怎麼?你嫉妒?”她俏皮的問。
“說來是有點兒嫉妒,因為我在外面忙了一天,片刻都沒閒下來。”
林空空聽了乖巧的到他身後,輕輕替他揉按肩膀,嘴上卻在抱怨:“真不知你把自己搞得那麼忙幹什麼,事情可以一件一件的做嘛。”
聽了她的抱怨,他不僅不煩,還覺得特別溫暖,只低頭淺莞,眉目如畫……
367:生死(一)
霍劍淅的空閒時間並不多,那日後的清晨,兩人尚在睡夢中,他便被軍區電話催醒。說是上面分配下來一些情報兵,讓他去搶人,一定要最好的。
他大概有些無奈,蹙著眉狠狠的揉太陽穴,須臾之後,才想到她在身邊,替她拉了拉被子,聲音平靜:“我要去趟外地,路途遙遠,這一折一返,大概要一週時間,你乖乖在家等我。”
歐陽淺夏只覺得尷尬,心裡就說不出的彆扭,畢竟,當初斬釘截鐵說要離婚的人是她,如今又和他走在一起的人也是她,這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霍劍淅卻認為他們在一起再平常不過,唯一不捨的也就是,他們的關係剛剛破冰,他此時走了,怕是回來的時候,一切又回到原點。
“淺淺,你搬回來吧!我讓人去幫你收拾行李,可好?”
歐陽淺夏搖頭拒絕:“住在醫院上下班比較方便,照顧病人……”
“夠了!”他厲斥一聲,他以為他們可以重新開始,卻不成想,她一清醒過來,一切就又回到了原點。
歐陽淺夏看著他清冷的眉眼,微微閉了眼,她覺得自己好累,想就這樣呆在家裡一天,不工作也不接觸任何人。
“等我回來,出去辦復婚手續!”
“為什麼一定是我?曹瑩不是很好麼?”
霍劍淅額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齒的說:“你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嗎?曹瑩好不好與我有什麼關係?”
歐陽淺夏想到那日在超市偶遇他們的情形,曹瑩臉上溫婉的笑容,心頭那點類似於嫉妒的情緒正在慢慢擴散。
是吧!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子,巾幗紅妝,也只願意在他身邊時露出那副表情。說白了,他難道就不曾對她有過特殊麼?自己現在如此,是不是平白斷了人家的好姻緣。
想到這裡,她渾身如墜冰窟,從頭到腳都透著徹骨的寒意。她以為永遠都不會變的東西,早已經悄然改變。
還在原地踏步的人,只有她。
也許她真的不該迷失自己,不是告訴過自己麼?即便再想念,再不捨,也是要悶在心裡的,永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