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不了忙,好歹把人帶回來了,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沒打招呼踩了油門就跑。
林空空哪裡肯依?掙扎著要下地。
“你是想被扛上去?”
“你……”
白晨風仿若千年冰川之冷然,面無表情的抱了她上樓,又扔貨物般把她扔在床上。
他把力道掌控得很好,並沒有摔痛她,只是姿態狼狽至極。
林空空怒氣衝衝的緊盯著他看,他也盯著她,良久,冷冷清清的說:“起來,洗澡換衣服。”
她不服氣:“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斜了她一眼:“帶著這一身臭味兒,你能受了我可忍不了?”
林空空大窘,低頭用力吸了吸鼻子,沒聞到臭味兒啊?
白晨風看著她白痴的反應,心裡忽然舒服了些,嘴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氣人:“臭男人的床你也敢睡,離老遠就聞到一股汗臭味兒。”
林空空算是反應過來了,哪裡有什麼臭味兒?這明明就是他故意的。
“愣著幹什麼?難道還要我幫你洗麼?我倒是願意得很。”他的音色依然冷清,只是又多了些懶洋洋的味道。
被他這一句話嗆得差點背過氣,看他自顧自的去衣帽間換了家居服,上床,面向她靠著床頭坐下,曲起一條長腿,一隻手臂擱在膝上,墨玉般的黑眸一絲不眨凝著她。
林空空被他看得心虛,一臉戒備的看了他一小會兒,很沒種的下地準備去洗澡。
拿了睡衣快步進了客房,利落的反鎖了門,既然要分手他們就不能再糾纏不清,她可不敢保證某人會不會獸性大發的撲倒她,所以,還是分開睡最安全。
白晨風耳朵靈敏,聽見落鎖聲,無奈嘆口氣,眸光裡閃出糾結的刺痛。
我又何嘗不知你與霍劍淵只有朋友之義,你看似迷糊,於男女關係上卻很有分寸,不然,不會衣著整齊的入眠,甚至連外套都沒脫。
我對你從未懷疑過,卻不想還是傷害了你,這不是我本意,我不懂怎樣表達情感,但是能給的我都給了。
你是紀忠良的女兒這個事實就如同一顆刺,始終紮在我的心上。
我痛了就會反撲,會牽連到你,我又怎會不知你無辜?
只是,我母親溫婉良善、弱質纖纖,她從不沾染是非,每日詩書為伴,連只飛蟲都不忍傷害。
她本該在澳洲與她愛的人幸福生活,若不是惦記我,又怎麼會被人殘忍殺害,我如何能不為她討個公道回來?
紀忠良為了隱瞞我並不是白景奇兒子的事實,殺了我母親還不夠,甚至派人去了澳洲,與我素未謀面的父親也未逃過毒手,只留下一個剛滿週歲的孩子。
我為了復仇,才不得不與虎謀皮,白家傾覆,我的雙手染了多少血腥?又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骯髒事?
兩年前,我從澳洲福利院找到我妹妹,剛剛成年的少女見到生人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在周圍都是金髮碧眼的國度,一張格格不入的東方面孔受盡欺凌。
紀忠良毀了我的家,也毀了我,我曾發過重誓,早晚要他血債血償。
背上的傷也開始疼起來,起身,背對著臥室中的落地鏡,姿勢彆扭的為自己處理傷口。
又想起住院時她的悉心照料,給他處理傷口時的小心翼翼,她的一言一行何時不是牽動著他的心?
濛濛,你說我該如何是好?該拿你怎麼辦?
096:絕望
翌日,s市,人和小區。
清晨,白晨風做了早餐,看客房門仍是緊閉著,遂去取了鑰匙,開門。
林空空也是輾轉難眠了一夜,迷迷糊糊睡著時天際已經泛出了魚肚白。
看她安靜睡著,小小的瓜子臉陷在被子裡,泛著微微的粉紅色,乖巧平和又甜美可人。
輕輕伸手,曲起手指,習慣性的想要刮刮她小巧的鼻子,最終,還是停下了,慢慢收回手,清冽的眸深深鎖住她的臉,微微嘆息一聲,出門。
林空空在白晨風開門進屋時就醒了,為避免與他接觸,所以,閉眼假寐。
聽著他出門,許久,屋裡沒了一點聲音,以為他工作去了才起身。
進了臥室,坐在落地窗前的鞦韆上,看著屋中的一切,笑著笑著,淚就落了下來。
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本沒有什麼要收拾的,又怕他觸景生情,就簡單收拾了行李,心,空落落的疼。
小白,小白……默唸著情人的名字心痛似乎會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