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挫,不敢貿然回家撞破一切。她愛希瓏,萬一事情很單純,不是她想的那樣,希瓏一定不會原諒她的無理取鬧。
她最好冷靜一點,查明真相再作道理。
羽童回大樓但不進家門,她等在樓梯間,隔著一條通道,她可以盯住在她家門口進出的人,她家離電梯這邊最遠,只要她小心,她就可以觀察到真相。
然後她開始等待。
十點鐘過一刻,那扇門終於開啟了,果真是衛希瓏與谷琇晶,瞧瞧走道上沒人,又大膽地熱吻了一番。
“真的不留下來過夜?反正她明天才會回來。”
“我也有我的原則。等我們結了婚,我絕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冷冷清清的。”
“她很為沒懷孕的事煩惱,尤其看了那張檢驗報告後。”
“如果她真的笨到以為只有女人能避孕,就讓她去自責好了,反正她始終是個無知的女人,活該嘛!”
……
……
羽童因隔得遠,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光是親眼目睹他們接吻就夠她受了,昏沉欲絕的壓迫感不斷襲來,她想尖叫,想跑過去撕扯他們,卻感覺有一隻冰冷的手緊緊壓在她的心窩,教她叫不出聲音。
突然,她轉身衝下樓梯,淚水不知不覺地凝聚在眼裡,強嚥至喉間的淚水幾乎使她窒息。她跑出大樓,撞在一個人身上,那人扶住她,眼看她淚眼模糊,煩憂地低喊著:“哦,天,哦,天啊!我該怎麼辦?”
歐去蓬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眼見她不支地昏厥了過去,只能將她抱到自己車上,等她醒來再說。
他坐在駕駛座上,發呆地看了她好一陣子,半晌,長嘆了一口氣。
驀然他坐直了身體,不敢置信的望著衛希瓏與一名女子相伴走出大樓,甚且不避人耳目的摟肩依偎,狀似親密。歐去蓬還怕自己看錯了,步出車外,目視衛希瓏替那女人招來計程車,等車子駛遠了才漫步走回屋內。
關上車門,身旁的小女人猶是一臉淚溼痕跡,歐去蓬什麼都明白了,拿出手帕在她臉上輕拭,搖頭苦笑。
歐去蓬時常想起三年前那一幕,一臉快樂的新娘似乎又蹦跳出現在他眼前。他不會作詩,卻很自然地對他的表姐描述那位新娘:那蹦然怒放的朝華,那躍騰著無數詩篇的心靈,那寧謐羞怯的笑臉,她真是一位舉手投足都充滿了魅力的公主。
鄭溫溫笑著搖頭。“你只見遇她一次啊!去蓬。”
“對呀,大概我太久沒跟女人在一起了,所以一見到美人,印象就特別深刻。”
“厚臉皮!你受的敖訓還不夠嗎?”指的是他眼睛受傷之事。
歐去蓬搖搖頭,光想過去有什麼用,如今他車裡有個為愛傷心而暈倒的女人,這才是件傷腦筋的事。
鄭溫溫曾經不滿的譴責他:“我不怪你在外頭有女人,但你也不能像只採花蜂般不停地換女人,搞得自己花名在外,正經的女孩子都不敵和你的名字排在一起。收斂收斂吧!去蓬,找個好女孩結婚吧!”
他大吃一驚地瞪著她,“結婚?表姐,你最清楚我怕死了再結一次婚,拜託別再提起這個讓我毛骨悚然的字眼。”
如今的問題就在於女人只要跟他同車十分鐘,都會被誤會是他的新情人,孟羽童一定不會高興他送她回家。
幸而羽童很快醒來,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倒也不慌。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她沒有心情在陌生人面前哭訴煩惱,非常自制。她要下車,歐去蓬的聲音留住她。
“你想去哪裡?要不要我送你?”
“我想回家。”羽童喃喃道:“回我父親的家。”忽而想起自己才從父親家出來,拿什麼理由跑回去?“不,我不能讓爸爸知道……不行,爸爸會宰了希瓏……”她用手矇住臉,茫然無所適從。
她一點也不在乎他是誰,這使歐去蓬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如果只有一晚,我想我表姐很樂意幫你。”
“什麼?”
“你不是沒地方去嗎?我表姐夫兩年前去世,表姐就一個人守著一間屋子,你過去住一晚,她是不會介意的。”
“可是……我又不認識你們。”
“那你說怎麼辦呢?”歐去蓬嘴角一扯,譏諷道:“你放心,雖然我喜歡女人,但在我表姐監視之下,我會乖乖的回家,你安全得很。”
“你誤會了。”羽童但覺身心俱疲,揉著額頭。“一個自命風流的人,應該不會做得像趁人之危的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