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家裡面其他人都很好,也,都想你”
“姑母,我想家了,我想回家啊”
無痕姑母攥緊了我的手,對我承諾著,“玲瓏,總有一天,姑母會親自接你回家的。”
“真的嗎姑母,我怕。”
“玲瓏,不怕,姑母在”
無痕姑母那日離開後,我的精神恢復了許多,不再顧影自憐、自怨自憐的。天氣好的時候,我就把從家裡帶來的花種,種滿了我的房前屋後。
“我的小姐,您怎麼又不盤發穿旗袍呀回頭讓夫人看見了,又要挨說了”
“越女,你看,這些花兒開得多好啊”
我直起身子,撣掉衣服上的灰塵,把搭在胸前的麻花辮甩到背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
這條褲子是承祖大哥請京城裡的洋裁縫做的,不同款式,不同面料的,一共做了三條,出嫁時,我偷偷的帶了出來。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褲裝就不能穿在家裡的時候,我都是這麼穿的,從來都沒人說個“不”字。
“讓你去要紫藤花的種子,你要來沒有啊”
“回小姐,管家說,往年都是給大少奶奶的,今年,大少奶奶沒說,也不知道小姐您要,所以一部分給老爺入藥了,一部分就荒了,看來得等明年了。”
“哦,知道了。”
一個念頭在我的心裡一閃而過,“沒見過大嫂種花啊她要種子做什麼”
“二少奶奶,越女姐姐,大少奶奶讓我來說一聲,太太一會兒過來看望二少奶奶”
半夏急匆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半夏是大嫂李淑媛的陪嫁丫鬟,經常來給我通風報信,我知道是大嫂的好心愛護,怕我受到婆母的責怪。嫁到於家一年多了,大嫂的無微不至,讓我感覺很溫暖。
半夏急匆匆的離開了,越女急匆匆的將我拉進屋,迅速的為我換上了一件黑絲絨的旗袍,重新梳起盤發。她的手裡忙乎著我,嘴裡也沒停了嘮叨,
“大少奶奶的人品真是好,於家上上下下,沒有不誇的,都說大少奶奶即賢惠又聰明,對待下人也是和顏悅色的,咱們大少爺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呢”
“越女,不許胡說。”
“我沒有,大少爺就是有些傻嘛好像除了藥草就什麼都不認識了似的”
“呵、呵、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我又馬上正色警告越女,“這樣的話,千萬不能到外面去說,不然,仔細你的皮”
越女皺了皺鼻子,對著鏡子裡的我,行了個萬福,“是,奴婢遵命,奴婢也沒膽兒到處去說呀”
“那就好,這裡不比原來的府上,你我都要謹言慎行,知道嗎”
“是,奴婢記下了。”越女嘴上答應著,心裡卻嘀咕,“就會說我,您自己呢”
剛剛梳洗完畢,屋外一聲傳稟,“夫人來了。”
見過禮後,我眼觀鼻,鼻觀心,規規矩矩的站在婆母面前。婆母挑剔的上上下下打量著我,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二媳婦,你坐吧。”
“謝婆母。”
落座之前,我偷偷的對淑媛大嫂,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淑媛大嫂寵溺的瞪了我一眼。
“淑媛啊,以後,你還是要多指點照顧老二媳婦才好啊”
“是,婆母,兒媳記下了。”
“唉,還是源兒福薄啊不然,和老二媳婦也是郎才女貌啊源兒啊,從小就聰明伶俐,三、四歲的時候,就能辨識上百種草藥,能背幾百個藥方子,會寫詩填詞,老爺還說要他繼承衣缽呢我的源兒”
聽著婆母近乎於自言自語的唸叨,我的心底再一次充滿了一種無奈而酸澀的情緒。每次,聽見婆母,這樣自言自語的唸叨,源兒這樣,源兒那樣,我的心就會不由自主的想,
“於逢源,我的丈夫,他會是個什麼樣子呢”
婆母口中的源兒,飄逸俊朗,聰明絕頂,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藥石醫理無一不通,只是,無奈於自己的體弱,始終無法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我和他有緣做夫妻,卻無緣相識相守,這也許就是無痕姑母說的宿命吧。
這一切,到如今,也只能是心底深處的一聲嘆息而已。
“婆母,天色不早了,公公快回來了。”
淑媛大嫂在婆母的耳邊,輕聲的提醒著,婆母猶如從一個長長的夢中驚醒一般,長嘆一聲,“哦,是啊,咱們回吧。”
婆母對我的態度一向都是不冷不熱的,有時,幾乎是視而不見的。我的心裡對此很是無所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