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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為了躲清靜,也為了早日康復,將玉府中大小事情,大小人都交給了關起遠,帶上越女,由宮崎純一郎護駕,來到了醉夢齋養病。
那一天,承智二哥躲在我的馬車座椅下面,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醉夢齋。原本宮崎純一郎堅持用他的汽車送我,可是,我受傷的腳踝在他的汽車裡無法伸展,無奈之下,還是用了他眼中的原始工具。
自從那日起,醉夢齋外暗探不斷,經常有陌生人或來借東西,或來討水喝,趁機監視我們主僕。而醉夢齋內,承智二哥夜以繼日的呆在暗無天日的地堡裡,吃穿用都由越女送進去,至於造假所需要的材料,只能動用醉夢齋裡原本有的原料,實在不行,越女就從外面偷運進來一些。但是,大部分還是就地取材,因為越女從外面偷運不僅數量有限,而且安全無法保證。此事一旦有半點的洩露,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此時,醉夢齋院子裡濃密的綠色中,我舒服的窩在躺椅裡看書,我的左腳擺放在椅凳上,腳踝的位置纏滿了紗布。越女在我的周圍不停的打掃著庭院,擦拭著綠蘿的葉子,澆灌著花圃裡的花朵。在外人看來,我在看書,她在幹活,並不相干。但是,只有我倆明白,我和她正在交談。
微微的動著嘴唇,發出很低很細小的聲音,就可以交談。這是我和越女長期相處中得到的無與倫比的默契,只有彼此知道彼此在說什麼。
“告訴二爺,不要太辛苦了。”
“奴婢勸過了,可二爺不聽啊”
“跟他說,能做多少算多少吧,畢竟咱們時間有限。”
“二爺說了,他先撿要緊的做。”
“唉這次真是苦了二哥了。”
“可不是嘛,奴婢眼瞅著二爺一天比一天瘦。”
“熬吧,熬過這一陣子就好了。”
“小姐,三個月以後,您真要嫁啊”
“絕不,我寧死不嫁”
“小姐,您不是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嘛,總會有辦法的。”
“嗯,也對。過一關算一關吧。”
“小姐,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給二爺多做些好吃有營養的,別讓他太操勞。”
“奴婢知道了。”
越女回到屋內,院落裡濃蔭下,只留下我一個人。我放下手裡的書,痴痴呆呆的坐著,已經很久很久了,我都不記得上次這樣子的發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遠處的天邊,絢爛妖媚的落霞緩緩的降臨人間。我眯起眼睛,落霞的萬丈光芒直刺進我的眼眸,在我的眼眸中漸漸的變得光怪陸離,變得詭異離奇,變得鬼魅而陰森。
北平城的遠郊,延慶,嚴家村。
嚴家村是一個藏在大山深處的小村落,村子四面環山,只有一條出山的泥土小徑。全村不到二十戶人家,稀稀落落的分佈在遠遠近近的山坳裡。
玉博文和莫言在此安家已經有半年多了,兩個人都喜歡村子的與世隔絕,喜歡村民的質樸憨實,喜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清晨,太陽水淋淋的爬到了山坳裡,睡眼朦朧的瞧著一戶農家,矮矮的土坯牆圍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兩間連排坐西朝東的土坯房,房門虛掩。
院子裡,一位身穿土布,農人打扮的小婦人正在緊張而愉快的忙碌著,先用水將地面撣溼,再用掃帚把院子打掃乾淨,然後,餵雞、餵鴨、餵豬、劈柴、燒水、做飯。
當白色的炊煙裊裊升起,院子裡飄起一陣陣飯香的時候,院子的大門被“吱吱呀呀”,猶猶豫豫的推開了。一垛柴從門外一瘸一拐的挪了進來,柴垛下是一個佝僂的人影。
“洗一洗,吃飯吧。”莫言對人影說。
人影沒有停頓,沒有說話,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繼續揹著柴一瘸一拐的向院子裡的柴垛挪著。莫言也習慣了,自顧自的回到了廚房裡。
這個怪人已經來了一個多月了,是玉博文在出山的路口撿到的,剛撿到他時,他瘦的皮包骨頭,奄奄一息,瘦瘦小小的身體上滿是青紫潰爛,沒有一處完整的面板。
幸虧玉博文粗通岐黃之術,抱著“死馬權當活馬醫”的心態,大著膽子下藥,藥也都是從山上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