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動她。”
她笑得很開心,彷佛她真正想整的人是他。
“幸子要來囉,你回去加班吧!”揮揮手,她揮得很大力,和臉上的笑容相映和。
他轉身,她垮肩。
笑容染上苦澀,試探失敗,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妹妹,不會移改。
七點,雙雙背起包包,向老闆娘說再見,走出店門,穎川等在那邊。這是他們的固定行程,半年了,在這段路程間,他們有聊不完的話題。
他們是有緣的,她深信。
當紙箱放在歐陽家大門,他用手指充當她的奶瓶時,他們就寫下一生的緣分,雖然事與願違,她成不了他的身邊人,但她珍惜取這日日的十分鐘路程。
“哥。”
拉起他的手,偎在他身邊,每天每天,短短的幾步路,是她最幸福的一段。
“明天,向老闆娘請假,回家一趟。”穎川說。
“回家?為什麼?”
“我要結婚了。”
她撞到了!前面明明沒東西,卻撞得她頭昏眼花。
她以為,自己老早作好心理準備,原來事到臨頭,還是不夠。怎麼心可以被扯得那麼碎?
不過是一個早知道的舊訊息,一個早在她預期間的未來……她……還是好痛……
“雙雙?”
抬眼,她迅速掛上燦爛笑顏。
“很好啊!恭喜恭喜,我很快就要當姑姑囉!”氣喘不過,但她還是讓自己看來無比開心。
“你快樂?”
“當然當然,我要晉級了呀!說,你們計劃去哪裡度蜜月,美國?歐洲?我覺得法國不錯,你帶幸子去香榭里居,坐在路邊喝咖啡、逛名牌,還有還有紅磨坊的節目是一定要看的,對了,不要忘記到我們上次逛過的路邊攤,買一公斤櫻桃,跟黑人老闆殺價。”
雙雙話說不停,欲蓋彌彰的是她的心,愈跳愈快的心臟,幾次要脫韁。
看著她的快樂,穎川竟覺得不是滋味。他不正常了!這幾個月,他想婚的慾望遞減,他甚至連工藤家的大陸市場都不再感興趣,推著他繼續的只剩下責任,一種他從小就習慣負擔的東西。
“我以為……”穎川欲言又止。
“以為什麼?以為我會擠在你們中間,逼你帶我去度蜜月?不會了,我是個能養活自己的大女生了,怎還會做那種幼稚的蠢事?對我有信心一點,你妹妹可是個有能力的人呢!”
她一笑再笑,笑得腰痠背痛,誇張的快樂將她圓圓的大眼睛玻С鮃惶蹕趕擼�煜對叫。�氖灤孤痘�嵩降停��陌�到��簦��詘滴尢烊盞牡匭摹�
“既然如此,明天回家,有造型師替你設計伴娘禮服。”
“我當扮娘?不要吧!我走路不穩,要是臨場摔倒怎麼辦?我知道你力氣大,可以託得住我,但別忘記,伴娘得走在新娘身邊,不是新郎,發生意外,很難堪的。”
“我不介意。”
“你是不介意啊!介意的人是我,我才不要整場與會人士私下討論,‘為什麼歐陽家要一個跛腳女生當扮娘?'、’哦,你不知道啊?那個跛腳女生是歐陽家的養女。'、‘來,我告訴你,那個跛女啊……'哥,我不喜歡別人討論我,不管是私下或光明正大。”
“雙雙,不要為你的腿自卑。”
“我知道這種自卑幫不了我,也知道在你面前我可以不自卑,但在陌生人前面,我很難要求自己自信。沒辦法,我太笨了,笨到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結。”
“笨就笨,我喜歡你笨。”攬過她,他喜歡她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賴在他身上是她人生最大享樂,然……走過婚姻關卡,這個特權似乎該被取消了吧?
正正身,她轉臉對穎川說:“哥……”
“什麼事?”
“答應我,替自己爭取幸福。”她鄭重其事。
“你擔心幸子不為我帶來幸福?”
“我擔心你忙著顧全大局,忘記人生當中,快樂比成就來得重要。”
“好,我答應你。”
“你回去吧,我要上車了。”她指指身後捷運。
“這次,你先走。”
“好,哥,明天見。”她不堅持。
她的笑容甜蜜,深深的酒窩盛滿蜂蜜,醱酵的甜水醉了穎川眼睛,他的幸福……在她眼裡、在她的酒窩間。
她進車廂,她揮手再見,她的笑容在看不見他的地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