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又不懂得體貼人心的富家千金。
穎川接下她的話:“我下課回家,司機車子還沒熄火,我就聽到你的哭聲,匆匆進屋,看見你兩顆眼睛腫成大核桃。”
想起往事,穎川笑開,當時他氣得想找人發作,雙雙手指阿英,說她故意把陶瓶放在電視櫃上面,害她不小心把瓶子弄破。
問清楚情況後,他了解分明是欲加之罪,雙雙卻能振振有詞,他不明白,明明是壞得讓人咬牙的女孩,他卻總把她的行為看成可愛。
“一看到你,我就指著碎瓶子向你告狀,直嚷阿英壞壞。”
“我記得,你一邊哭一邊說:”魚魚死掉了。“金媽媽慌了手腳,不曉得怎麼跟你解釋壞掉和死掉不一樣。”
“你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破陶片,告訴我:”魚魚不是死掉,它是長大了,陶瓶太小,住不進去。'我問:“不住陶瓶,它想住哪裡?”你說:“它想住在風裡。”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但光是魚沒死這句,馬上止住我掉了兩個小時的淚水。“
“那天晚上,我熬夜,把破掉的陶瓶一片片綴合起來,做成風鈴。”
那個夜裡,他沒想過辛苦二字,滿心想的是她第二天看見風鈴時,大叫大笑的快樂表情。
“清晨我醒來,發現魚魚竟然在我的視窗游泳,風一吹,它們和著節奏唱起優雅旋律,我好開心,才一個晚上,魚魚就搬好新家。”
話說到這裡,他們同時笑開,屬於他們的共同記憶無數,再多的箱篋都裝擺不下。
“現在,你不希罕我的風鈴了?”
穎川嘆口氣,從接到金媽媽的電話,知道父母親安排了雙雙和親人相聚起,他就剋制不了自己的怒氣,停掉開到一半的會議,他不介意損失的金額有幾億,只想立刻飛到她身邊,阻止事情繼續。
沒想到,回到家,他竟聽到雙雙要回到親人身邊去。
她的臉摩蹭著他卷卷的黑髮,又濃又密的頭髮,是她臉頰最愛待的鳥窩。
“哥,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想你再也找不到一個人,比我更愛你。”
“你愛我的方法是離開我?”放下雙雙,他轉身面對她。
“哥,對不起,我說不清楚,可是爸媽說的對,我不能一直黏著你,我終要獨立,而你,你會建立自己的家庭。”
“這兩者之間沒衝突。”
“怎麼沒有,你回想自從幸子住進我們家裡,發生過多少事情?”
“除了你鬧情緒,我看不出有什麼大事情。”穎川否認。
“我們從不冷戰的,可是,我們已經兩個星期不說話,以這種情況發展,不出兩年,就算我不想離開,你都會要求我走。”
想起幸子的咄咄逼人,她們肯定沒辦法同處於一個屋簷下。
“我不會。”
“好吧,你不會,若是你的妻子孩子聯合起來問你選擇誰時,你怎麼辦?會不會左右為難?”
她和幸子不是婆媳,卻有嚴重的婆媳問題,錯在誰?錯在她的看不清狀況,她始終以為他是她的獨享包。
“你真的沒辦法喜歡幸子?”若幸子真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他不介意解除婚約。
“哥,你很清楚,不光是幸子的問題,任何一個想接近你的人,我都會把她當成假想敵,我霸道慣了,我老要求你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不能把屬於我的寵愛分享出去。你不也是發現任我繼續,會越弄越糟,才開始對我嚴厲?”
“你既然清楚,為什麼不要求自己改變?”
“沒辦法,你把我寵上天,天太高,我跳不回地面。”雙雙投進大哥懷裡,抱緊他。
之前,她懷有恐懼,以為自己真是幸子口中的變態分子,自從知道和穎川沒血緣關係,她松下好大一口氣,從現在起,她可以在心裡偷偷愛他,可以藉妹妹之名,在身旁看著他,這樣她就心滿意足。
“你總有藉口。算了,不改就不改,我不介意了。”如果幸子無法包容這個無法無天的雙雙,他不勉強她留下。
“你希望我變成討厭鬼?才不,我要改,我會改,我不要再驕蠻無理。”
“你的改變方式是離開我?”穎川反問。
“我的親人希望我回去,我們分開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相認,何況,那是我親生爸媽的心願,”
更重要的是,她再沒有立場身分留在這裡,坦然面對幸子的責難。
況且,知道身世,確定了自己不能公開的愛戀,她怎還有本事留在這裡,眼睜睜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