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牛三立是“白眼狼”卻不敢搞牛三立的小動作,崔小華更不敢,牛三立不是關棟天,這一點,杜紅還是分得清的。 這些天,薛祥也反覆想過,牛三立使出競聘這一招,肯定是有用意的。可能就是在警告自己:在幹部任用上,還是要出於公心,別讓人搞出什麼事來。 想想也是,自己眼看就要到站了。真要讓人抓住把柄,搞出問題,也太不值了。把通南的工作搞上去。把牛三立扶上去,才是正事,也才有可能得到最好的結果。 所以,當牛三立跑來跟薛祥請示。想提議任命孫承義為縣公安局副局長,薛祥對牛三立這種事先請示的態度就很滿意,滿口答應了。 孫承義當然知道是誰提拔了自己,按照牛三立的意圖,他抽調了精幹的力量,開始暗中收集幽州市的下賭場的情況。這個,賭場原來是皮蛋疤子控制,後來皮蛋疤子要洗白自己,不想搞賭場了,幽州土話叫“收腳。”賭場就散了。只是,不到半年,又冒出了一個叫“小刁”的人,糾結了一夥人,又暗中把地下賭場搞起來了,聚賭的地方,有時是在高檔賓館,有時是在郊區的休閒山莊內,一般都是臨時通知賭徒。近一、二年,刁。還在各縣都物色、發展了一些人。照此下去,幽州的地下賭場是肯定要向各縣區延伸了。 在幽州地下賭場的背後,若隱若現地有一個人的影子:市公安局副局長易志強,有人背地裡稱他為“易老大 易志強在全市公安系統赫赫有名。業務能力很強,是破案高手,深為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靳志東所倚重,也助長了易志強的驕橫,易志強跟社會上的三教九流接觸多,充當了某些人的後臺,這些事靳志東也不是沒有耳聞,也提醒過易志強,希望他注意,但沒想到,易志強其實已經陷得很深了,已經完全變質了。 這是建在幽州市郊的一棟三層院,因為遠離公路,混在新舊民居中間,幾年前還有點扎眼,現在。很尋常了。 院子四周砌起了圍牆,門也不是農村常見的鐵圍欄,而是結結實實的鐵門。 院子外面停著一車黑色公爵王。上的是普通牌照,卻安裝了警燈、警報器。 院子裡,一個四歲多的男孩正在跟一頭大狼狗戲耍,仔細看,會發現這孩子半是做過手術的,但還有“唇裂。的痕跡,也就是俗話說的 “兔子嘴。” 這時,又一輛車停在了院子外面。下來一個醜多歲的男子。青年男子開了門,狗沒叫”男孩卻高興得撲過來:“舅舅!男孩有些口齒不清,把舅舅喊出了“丟丟。” 青年男子一把抱起小男孩:“星星。親舅舅一下。” 星星聽話地親了舅舅一下。 這時,從二樓一間窗戶探出一個頭:“小刁來啦?” 小刁仰頭答道:“娟子姐,姐夫在麼?” “在,上來吧 “哎。” 此男子就是刁,幽州地下賭場的老闆,他其實不姓刁,而是姓習。習跟刁相近,而他為人又刁猾,得名“小刁”。 “娟子姐”其實也不是他的親姐,是堂姐,原在皮蛋疤子開的萬家燈火酒店裡端盤子。 那時小刁也在皮蛋疤子手下混呢,小刁估計娟子姐這麼漂亮,會被老闆皮蛋疤子看上,沒想到卻讓易局長看上了,後來才知道,娟子長得極像易志強年輕時在警校的一位女同學,估計就是初戀情人了。 得知娟子姐被易老大看上了小刁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後來。皮蛋疤子不搞賭場了小刁怎麼也不甘心,透過娟子姐,終於做通了易老大的工作,把地下賭場又搞起來了。 放下星星小刁進了屋子,上二樓時,正好與下樓的娟子相遇。 娟子穿著一身警服,她其實沒有工作,但易志強就喜歡她穿警服的樣子,女警員一年四季的“行頭”都給她弄來了。 見了小刁,娟子小聲叮囑道:小心點。” 小刁也小聲答道:“知道了 沙發上坐著一個個子不高但卻精壯的男人,正在抽菸,正是易志強。 小刁恭敬地叫了聲:“姐夫。” “恩,來啦?。易志強道。 “嘿嘿,姐夫召喚,那 “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 “知道,不應該又開了場子。 “知道還幹,當我的話是放屁嗎?” “姐夫,最近風聲不是好些了嗎?” “你也懂風聲?” “是我錯了 易志強這才正眼看了小刁一眼。道:“以後別跟我說什麼風聲,你要真能看懂風聲,” “嘿嘿,是我亂說的。” 易志強道:“皮蛋疤子這個人。比你想像得更聰明,算是一個會看風聲的人,都混到省人民代表了。都是有名的慈善家了,還是被人收拾了,這是什麼道理?” “搞不懂。” “我原來也搞不懂,現在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