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我的父母。”說到此處,
易軍深深地三鞠躬。
“老家兒們都知道,生育我一場的是父母,而養育我令我終生難忘的是可親可
敬的姥姥,令我遺憾和不可饒恕的——沒能在姥姥臨終之時盡孝,這件事像一座大
山重重地壓在我心頭。然而,這一切,都不可能挽回。”說到這裡,易軍有些哽咽,
說不下去。
很靜,姨舅們都沒有言語,他們被易軍很深的情感所打動,許久,易軍才從情
緒中緩解過來:“你們都是姥姥的兒女,我現在有個心願,將對姥姥的思念和感激
以及自己的報答轉移到各位老家兒的身上。”
易軍從身邊的箱包中,取出六個厚厚的紙袋,雙手將每個紙袋很神聖地捧到三
個姨和三個舅舅面前:“每位長輩十萬元人民幣。我易軍欠姥姥的,根本無法補償,
這些錢很乾淨,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掙的良心錢。這些錢微不足道,只想讓
各位長輩安享晚年,盡一些我的孝心,多少是對九泉之下的姥姥一些安慰。”
97
看著沒有人表態,易軍一下子跪在地上:“如果你們把我易軍當做自己的孩子,
請接受我的盡孝。”
母親飽含熱淚:“姐,弟弟妹妹們,不瞞你們說,易軍事先也沒有跟我打過招
呼,你們做長輩的,應該理解他的一番苦心,更何況,他從小是你們帶大的,孝敬
之心,理所當然,天經地義。怎麼?難道讓二姐我也要跪下求你們嗎?這孩子,做
得對。”
看著姨舅們紛紛與母親擁抱,易軍舒舒服服出了一口長氣,該做的都做了,自
己沒有理由再前怕狼後怕虎,他渾身輕鬆。
久經人民軍隊洗禮的母親只重重地握緊易軍的手,兩個字很慢很輕地傳到他的
耳朵:“保重。”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兒子所要面對的是什麼,人各有志,隨他而去,
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道路。
所有的憂慮全無,易軍施展下馬威給哥們兒擺了一個龍門陣,在他的辦公桌上,
碼放著整整齊齊的人民幣現金。
黑頭說:“是分贓呀,還是分家呀?”
哈德門也說:“兄弟,這可要有點說辭呀。”
都都沉著臉:“兄弟,真是武大郎養夜貓子——什麼人玩兒什麼鳥兒,耍個性,
玩的這又是哪一齣呀?”
兆龍和寶全始終沒有搭腔,只是冷冷地看著易軍下一步的舉動。從內心講,兆
龍已對易軍的個性瞭解甚透,今天的陣勢,準是有重大的事情要攤牌,易軍向來是
說在前頭,做在後面,這是他的一貫作風。果不其然,易軍非常嚴肅地指著桌上的
錢:“一共是七百三十八萬,不算海威的投資,這些,都是弟兄們的血汗錢,哪一
張,都浸透著大家的心血。我準備更上一層樓,明人不說暗話,患難兄弟一場,都
明白我話中的含義意味著什麼。因為是過命的朋友,朋友不能害朋友,醜話往前面
扔,肝膽照人,有願意過踏實日子的可以撤出,沒有什麼寒磣不寒磣的,全都不是
石子裡蹦出來的,都有根有源,更何況,孝敬老家兒是咱們的本分,退出的,還是
朋友,不過儘量守口如瓶,不要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