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呀,竟然可以耐心等待殷兆龍,不軟,一路順
風。”
“謝謝,高科長再見。”
在火車站站臺上,還有四位獄政科的便衣,正在來回巡查,兆龍與他們打聲招
呼上了車。
列車緩緩駛出烏魯木齊。
哈德門得意揚揚地說:“新疆跟你丫拜拜了,這輩子咱是碰不上面 ,是不是
哥們兒。”
都都逗他玩兒:“難說,真說不好。”
哈德門說:“你妨我,真不是東西,什麼玩藝兒呀,還哥們兒呢?”
兆龍猛地冒出一句:“哎,聽說從圈裡出來的人,都忌諱把鋪蓋留在圈裡,全
都扔掉,你們哥兒倆怎麼弄的?”
哈德門說:“全是瞎講究,皮褥子給黑頭留下了,信就要死了,全是瞎扯。”
兆龍說:“哥們兒,我怎麼不自在呀,弄得好些人都在看著我。”
都都解釋著:“那是呆傻了,條件反射,眼犯直,我們哥兒倆解除時也這樣,
慢慢就適應了。媽的,誰設計的監獄呀,夠王八蛋的。”
歸心似箭的他們沒有任何胃口,急切地盼著回故鄉,回到朝思暮想的北京,他
們的根在那裡,如同魚盼著水一樣。
費青青早已在西客站等候多時,見著兆龍死死地撲了上去,旁若無人地親著他,
弄著他臉色緋紅,引來了無數的目光。“兆龍,你討厭。”
哈德門開著玩笑:“哎,小弟妹,你留著回家有的是時間,大庭廣眾之下,成
何體統?”
費青青親暱地說:“我管他誰呢?愛誰誰,我高興,愛怎麼著怎麼著。兆龍,
你也不說話,倆大哥欺負我。”
都都接過來:“你呀,今天給我們安排好了,絕對不欺負你,你得好好謝謝我
們哥兒倆,解除愣沒回來,一直在烏魯木齊等他。”
費青青一聽也挺痛快:“那行,不知者不為過。不過得聽我的安排,現在去洗
澡,然後集體換行頭,中午全聚德烤鴨,給你們接風洗塵,晚上自有節目,OK!”
兆龍說:“人肯定要交給你啦,別玩洋,接受不了。”
都都說:“沒錯,我們倆還行,兆龍剛出來眼睛還犯直,這麼多人一下子適應
不了,我們也一樣,人多車多,眼暈,咱北京變化真夠大的,已經認不出來,夠眼
花的。”
坐在計程車上,費青青有意讓司機在二環繞了一圈:高樓林立,道路寬廣,人
的衣著五顏六色,大商場外繁花似錦華麗多姿。
兆龍看著街景:“北京整個換了樣,真夠繁榮,比那時候強百倍。”
出租司機搭上腔:“大哥們,你們剛回來吧,聽口氣像吃了不少苦吧,我們家
四爺也跟你們一樣,發的青海,還有六年。你們是在……”
都都說:“新疆,青海那邊更苦,氣候比新疆還惡劣,混的怎麼樣,兄弟?”
司機說:“夠嗆,沒混起來,幹著活呢,他那人不是道上的,不入流,老實。”
兆龍很機敏:“兄弟,行話知道不少呀,也玩?看著像漏網的魚。”
司機大笑:“哥哥好眼力,年輕時混蛋,現在收了,成家立業養家餬口。這年
頭世道也變了,抓錢是正科,以前沒勁。我說的實話,不好聽可實惠,別往心裡去。”
兆龍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