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盈公主的床上,在漣安宮裡。
“小彤。”沈藍櫻試著呼喚著。
房間一頭傳來小彤激動的聲音,“先生,殿下醒過來了!”
咦,司空琰在啊。
司空琰慢悠悠的走入沈藍櫻的視線,在床頭坐下,將手上那隻不知裝著什麼的碗放在床頭小桌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司空琰平常放東西都是不出聲的,除非……是他生氣的時候。
沈藍櫻忽然心虛起來。
“感覺怎麼樣,傷口疼的厲害麼?”司空琰的聲音也是不鹹不淡的,明顯就是正在氣頭上。
“還好,不是很疼……”沈藍櫻眨巴著眼睛望著他,知道野心家生氣了,她瞬間變得極為老實。
但她卻不知道,就是她強裝沒事的樣子,惹得野心家更生氣了。
司空琰什麼都沒說,只是環住沈藍櫻,扶著她坐起來。
這時候沈藍櫻驚訝的發現,她身上穿的非常少。除了一件薄薄的紗衣,幾乎是一絲不掛……不,準確的說,還是掛了不少的,一圈圈厚實的紗布,使她整個人看上去像個正宗的埃及木乃伊。
小彤適時在沈藍櫻身後放了一塊兒軟墊,然後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原住此處的江毓璇也早就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屋裡就剩下沈藍櫻和司空琰兩人。
沈藍櫻向司空琰投去可憐兮兮的眼神,但司空琰直接選擇了視而不見,從旁邊將碗拿起來,舀了一勺粥,先自己試了試溫度,然後遞到沈藍櫻嘴邊,冷冷的道,“張嘴。”
唔,好凶啊。
沈藍櫻臉上的委屈更甚了,而且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老老實實的把粥喝下,繼續用可憐的眼神望著司空琰。
感受到她的目光,司空琰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喂她喝粥。
沈藍櫻賣了好半天乖,司空琰總算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把沈藍櫻嚇得半死,“我覺得有必要給你換個丫鬟了。”
沈藍櫻頓時慌了,“為,為什麼啊?”
“我在你身邊寸步不離的照顧了你三天,你一醒過來,最先叫的人居然是小彤,你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她?”
額……
這其實是因為,她覺得司空琰應該是在處理龜茲那邊的事情,不會在漣安宮才對。
但她清楚,這話要是說出來,野心家說不定會削死她。
於是沈藍櫻一臉委屈的道,“這都什麼嘛,我是想要她去找你啊。”
司空琰用審視的目光看了她一會兒,冷哼一聲,“姑且信你。”
沈藍櫻暗暗鬆了口氣,天真的以為司空琰只是為了這事兒生氣,這事兒過去就完了,便放心大膽的問道,“這幾天你一直照顧我,那恕蒼苑那邊的?”
“那邊有江歡。”司空琰的話又極為簡短,就像是不想和沈藍櫻說話一樣。
沈藍櫻實在被司空琰的回答嚇到了,以至於她都沒察覺到野心家語氣中的不悅,她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司空琰,說了句極為作死的話,“這麼重要的時候,你這個軍心怎麼能整天耗在我這裡,正事都不管了?居然把事情都堆給江歡,他又不瞭解……”
“閉嘴!”司空琰狠狠瞪了她一眼。自打兩人確立關係後,他從來沒這樣對她生氣過。
沈藍櫻被他可怕的神態語氣嚇得一哆嗦,眼眶立時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都被人傷成這樣,昏迷了這麼久,你都一點都不心疼,就知道兇我……”
那句一點都不心疼,再次氣到了司空琰,他冷哼一聲,把手上的粥碗往桌子上一撂,站起身來,說道,“愛哭就自己哭去,沒人心疼你。”說罷,頭也不回的就要走。
這可把沈藍櫻嚇壞了,她實在是害怕司空琰就這走了,竟直接撐著身子坐起來,也不管自己的身體受不受得了,就直接去拽司空琰的袖子。
但她身上的刀傷不過剛剛癒合而已,身體根本承受不起這樣大幅度的活動,爪子才夠到司空琰的衣角,刀口的疼痛已經讓她忍不住喊叫出聲。
司空琰沒想過沈藍櫻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感受到衣袖上的拉力,便駭然轉身,就看見沈藍櫻竟然從床上爬了起來,神色痛苦的撐著身體,依舊拉著他的袖子不放。
“小櫻!”司空琰嚇得臉色都變了,箭步上前將她抱在懷裡,他要是再晚一秒,沈藍櫻恐怕就從床上摔下來了。
方才躺在床上還不覺得傷口疼,可這樣一折騰,牽動到十來處刀口一起作痛,沈藍櫻臉色蒼白起來,伏在司空琰懷裡,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