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墨嘴巴就跟抹了蜜汁一般,對著柳眉妝一大通誇讚,可是他說的卻是他的心裡話。於他之前見過的女子相比,柳眉妝簡直就是一塊舉世難出的璞玉。
柳眉妝見他承認也懶得廢話,她現在很累,需要休息。所以至於陸子墨該幹嘛幹嘛去,與她無關。閉上眼睛,她也不擔心陸子墨會再次開口說話,她雖然沒看透人心的能力,但是對於看人還算是有點眼力的。陸子墨看著也不像是不守約定之人,既然如此,她就敞開懷好好的睡大覺。側了側身,柳眉妝便淺睡了過去。
然而,陸子墨見她如此,卻是咧開嘴一笑。午間的陽光十分好,曬得人懶洋洋的,十分舒服。他也沒有絲毫離去的意思,依舊靜靜的坐在石凳之上,欣賞著柳眉妝的睡顏。
睡著的柳眉妝,多了幾分恬靜的氣息,與醒來時的慵懶完全不同。就如同叢叢碧葉盪漾間,中間綻放出一朵睡蓮,遺世而獨立。光芒為她鍍上神聖的光芒,她恍若落入俗塵的仙子,只不過不是輕紗踏葉而來,而是睡著而來。
小福看了看陸子墨,心裡不由得犯嘀咕。陸公子沒事兒看著小姐幹嘛,不是說是馮姨娘的表兄嗎?怎麼來了他們顧府裡不急著去看馮姨娘,而是待在小姐的院子裡。她長著麼大,還是頭一次見過這樣不稱職的表兄,幸虧小姐沒攤上這麼一個表兄,不然氣都氣死了。
轉眼間,便過了一個時辰,柳眉妝睡了一覺。睜開眼睛,卻正好看見陸子墨還沒走。真是奇怪,他留在這裡幹嘛?正好看見周圍聚集了不少偷瞄竊竊私語的丫鬟,柳眉妝不由得心驚。這個陸子墨,可千萬不要給她惹麻煩。她柳眉妝在顧府一直是安安分分,她可不想再添上一個私通男子的罪名。這樣,她柳眉妝就麻煩大了。
“陸公子還未走?”
“嗯,我在等著三少夫人睡醒,三少夫人睡著的時候也很迷人。”陸子墨開口,說著輕佻的話,卻感覺態度一點都不輕佻。他反正沒事兒,賴在這裡也挺不錯的。
得,合著是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走。柳眉妝見周圍的目光,當下便從躺椅上坐起身。若是平日,她一個人窩在院子裡睡覺被這些丫鬟婆子們看見沒事,可是如今身邊卻是多了一個賴著不走的陸子墨,也不知道她們私底下會如何傳?
“三少夫人不睡了嗎?我與三少夫人的約定可沒食言。”陸子墨對著柳眉妝一笑,他是答應柳眉妝不開口的,可是是她三少夫人問他,他不過就是回答她而已罷了。
你沒食言,你的確是沒食言。柳眉妝笑了笑,看著陸子墨,眼裡閃過一抹流光,帶著狡猾。
馮楚楚像是在哭喪
“娘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三公子帶著劉管家忽然出現,看見柳眉妝站在落楚居門前,便抬腳走了過去。顧三公子的目光放在陸子墨身上,有幾分深邃。他不是沒見過陸子墨,自然是有印象。怎麼會這麼巧?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顧府?而且,還是在柳眉妝身邊。
柳眉妝過回過頭,正好見顧三公子。最近顧三公子的行蹤真是越來越飄忽不定了,以往她還能夠猜出顧三公子大概回來的時間,可是最近幾天她卻是完全猜不出來。看著顧三公子的目光,柳眉妝有些不自在,為什麼她會有一種她被抓姦的感覺?但願,這都只是錯覺而已,顧三公子應該沒這麼敏感。看了眼身邊與顧三公子對視的陸子墨,柳眉妝總覺得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一點火藥味兒。
“夫君,你來得正好,這位是馮妹妹的表兄陸子墨。他今日來,是為了過來看看馮妹妹。”
她想著,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畢竟她現在是顧三公子的妻子。身為顧三公子的妻子,她此刻卻是與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她還真怕顧三公子會多想。
顧三公子打量著陸子墨,而陸子墨也以同樣的姿態回敬了回去。兩人之間,隱隱有一股硝煙的味道在蔓延。同樣深邃的眸子,卻是不同的目光。兩人對立而站,頗有幾分如臨戰場的氣勢。明明只是兩個人,卻如同是千千萬萬的人正在沙場之上交鋒一般。漸漸的,兩人之間隱隱在暗自較量。顧三公子先回過神,聽著柳眉妝的話,只是淡笑。
“原來是馮姨娘的表兄,真是幸會幸會。”
“原來是顧三公子,同樣幸會。”陸子墨掀唇,不羈中帶著挑釁。
“夫君,你說奇不奇怪,這位陸公子自稱是馮妹妹的表兄,可是吳婆子卻說從未曾見過姓陸的表兄?”
柳眉妝可沒忘記方才吳婆子所說的話,吳婆子既然是在府衙照顧了馮楚楚數十載,那麼對府衙的各色親戚好友自然是瞭解。她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