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的喪禮辦得十分大,就連江南所有的顧府產業,都歇業一天。柳眉妝走在江南街頭,看著這一間間的鋪子。柳府的產業基本上已經關了大部分的鋪子,看著面前這件綢緞鋪子,裝橫十分大氣,裡面的絲綢也是質地上好,可是卻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過來光顧。柳眉妝看著這個柳字號,若是不錯,這應該是柳家發家的第一間鋪子。她曾經無意間聽到爹提起過,柳府最開始是賣絲綢為生,後來,隨著生意漸漸興隆,老祖宗便又開了另一間鋪子。就這樣,柳府的鋪子一間間的開,而柳字號而成了一個老字號。
柳眉妝走進絲綢鋪子,立馬便有管事兒的殷勤上前。掌櫃的一見有客人上門,立馬雙眼放光。這都好些日子了,總算是有一個客人來光顧了。
柳府因為柳老爺柳夫人入獄的事情生意大受影響,已經關了大半的產業,至於有一部分,則是落到了知縣大人馮文海的手上。馮文海假公濟私,表面上說是要抓人查罪證,可是實際上,卻是對柳府眾人屈打成招,讓柳府一步步落到他的手上。
“客官,你要什麼料子,我們這裡可是老字號啊,絲綢都是最上等的。”掌櫃的看著柳眉妝,也不管她打扮的有多平凡,只要有人就是最好的了。
柳眉妝看了一眼面前的掌櫃,“掌櫃的,你可知道柳府的李管家?”
爹在柳府最信任的便是李管家,所以柳眉妝對於李管家也是有幾分信任的。柳府出了事,馮文海只訂了謝孃的罪,而李管家卻沒有現身。唯一的解釋便是李管家已經躲了起來。因此,柳眉妝才想到這裡看能不能夠試試運氣。
果然在這裡
掌櫃的一聽到柳眉妝提及李管家,臉色當下便有了幾分凜重。一雙老眼在柳眉妝的身上來回打轉,思索著她究竟是什麼來歷。自從柳府出了事情,李管家的行跡一向保密,而面前這位公子卻突然到他這個鋪子裡上門來找,也不知道這個人打算的是些什麼?要是柳府的人還好,可若是一些起了歹心之輩的人知道了李管家的去向,後果可是無法設想啊。
“是聽說過,不過我也沒見過這位李管家,只是聽過一些訊息而已。怎麼,聽公子的話,是認識李管家?”若非認識,怎麼會問呢?
柳眉妝嘴角輕勾,她自然是認識李管家的,李管家可是親眼看著她長大的,她怎麼可能會不認識?感覺到掌櫃的目光,柳眉妝毫不避諱的便開口。“自然是認識,我可是李管家親眼看著長大的。”
她不知道掌櫃的是什麼人,最好是李管家信得過的人,可若然是馮文海的的人,那就是她失策了。不過看著掌櫃的目光,柳眉妝心裡隱隱覺得這位掌櫃的不像是馮文海派過來的人。再者,她方才說得十分隱晦,只說是李管家親眼看著長大的人,卻並未說是柳府中人。
“哦,原來是李管家的親戚,就不知道是哪位遠房親戚?”掌櫃的顯然是不相信柳眉妝的言語,他又怎麼能夠憑藉柳眉妝的隻言片語就相信柳眉妝不是馮文海派過來的人呢?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可不是鬧著玩的。
柳眉妝也心知掌櫃的心思,這件事情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不過看著掌櫃的如此緊張,柳眉妝心裡也大致有了一個底,看來,這掌櫃的必然知道李管家的去向。從衣袖間拿出自己藏好的玉扳指,柳眉妝放在掌櫃的面前。這個東西,可是馮文海一直想得到的。顧府的一場大火,燒死了她這個三少夫人,燒死了柳府嫡女,那麼馮文海也就徹底以為她已經死了,以為現在可以暗中完全掌控柳家。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家主信物在她的手中,馮文海在明,而她在暗,那麼她就與馮文海好好周旋周旋。
“掌櫃的若是不信我,那麼若是見到了李管家,請將這個東西交給他。”
掌櫃的也有眼光,見這玉扳指絕對不是尋常之物,當下心裡有了幾分疑惑。這公子打扮瞧著普通,可是卻有如此昂貴之物,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如此,掌櫃的還是伸手接過,反正這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損失。若是到時候李管家看了,不是什麼重要之物,也不用現身。不得不說,柳眉妝的辦法的確是很中肯。
“既然如此,我就先收下了。公子你且坐會兒,先看看有什麼看得上眼的料子,我上去有點事情。”
“嗯,這裡的料子十分好,不愧是百年老字號!”柳眉妝點了點頭,倒是顯得十分有耐心。看了一眼掌櫃的,隨即便走到絲綢面前,隨意的選了一匹絳紅色的牡丹雲錦看了起來。觸控著雲錦的質地,從側面看來有幾分入神。
掌櫃的聞言有幾分詫異,看這公子年紀不大,可是卻知道柳府是百年老字號,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