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如此尊貴,豈可讓一個老婆子欺負了!
柳眉妝揮了揮手,讓小福退下。王婆子言語之間雖有些不恭不敬,但柳眉妝卻不會認為王婆子仗著婆婆寵愛倨傲,一個當了幾十年奴僕之人,尊卑觀念往往記得更加深刻。再說又是婆婆跟前兒的人,小福性子毛毛躁躁,若真得罪了王婆子怕是在顧府難以待下去。好在,王婆子也不是個小肚雞腸之人。
“王婆,你為何會有此一說?”
王婆子的意思柳眉妝自然清楚,而且以王婆子的為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亂說。既然她這麼說,就一定有她的理由,為什麼會突然叫她離顧相宜遠點?雖然,她一直對顧相宜都很疏離。眨巴著水靈的眸子,澄澈的目光如高山溪水,黑白分明,清晰見底。那模樣,還真有幾分不諳世事。
王婆子看了看柳眉妝,本來她以為三少夫人在顧老爺壽禮上突顯才華,是有幾分聰慧。可是如今一看,又回到了那副樣子,不禁心裡有幾分擔憂。也不知道三少夫人的性子,能不能夠在這顧府大院中好好生存下去?三少夫人目前與三少爺倒是恩愛,卻不知以後如何。當初,她可是親眼看著顧夫人是如何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不過,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奴僕,沒那麼多惻隱之心。她不過就是拿人錢財,心裡有幾分過意不去罷了。
“實不相瞞,三少夫人可還記得,前兩天顧老爺大壽之時二少爺親手送上的宋徽宗真跡?”
“自然記得,當時還是我借花獻佛了,說起來還得感謝二哥才是。”柳眉妝坐正身子,淡淡的笑容,帶著幾分親切可人。心裡卻暗忖,難道說,那副畫還有什麼秘密?
“興宗五十年間,丞相救駕有功,當今聖上賞賜丞相奇珍異寶,其中就包括這價值連城的宋徽宗真跡。老婆子能夠說的也就只有這麼多,就先行告退。”王婆子說完,也不管柳眉妝有沒有聽懂便躬身退下。
柳眉妝見狀,立刻叫小福拿了一大把珠寶追上王婆子硬塞給她。
夫君有心事
興宗五十年間,也就是說在二十多年前。丞相?柳眉妝眼睛一亮,那麼也就是婆婆的嫡親哥哥。是了,那時的丞相應該正是風華正茂之時。那麼,又是怎麼落到顧相宜手上的呢?再者,聖上所賜之物又豈能夠輕易轉手送人,若是被有心人發現,如此說來,她倒是要感謝王婆子了。想必,婆婆對顧相宜已經有了些忌憚。或者也可以說,婆婆已經派人前去詢問丞相。
柳眉妝想了想,隨即又側了側身子。算了,乾脆懶得想了。既然早就知道顧府是個大坑,她也就順其自然吧。可是,她卻已經完全沒了小憩的興致,柳眉妝不禁有些不悅,看著遠處已經漸漸綻開的花苞。
“娘子怎麼了?”顧三公子遠遠就瞧見柳眉妝無聊的躺在躺椅上,見她眉宇間有幾分不悅,便開口問道。邁著步子,一步步走近柳眉妝。大手輕輕置放在柳眉妝肩上,語氣溫和。
“沒事,就是想著這牡丹怎麼還不開。”
柳眉妝眼神有幾分可人,看著十分憐人。對於顧三公子的接觸也早已習慣,隨口說了一通,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對於顧三公子,她心裡多少有幾分不清明。顧三公子為何三番四次拿自己做他與柳煙之間的事情擋箭牌?而他對自己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然,這些她都無暇去想。
“夫君可是忙完了?”不然,怎麼會回來緋月居。
“沒有。”顧三公子輕攬著她,臉色有幾分凜重。
“額。”柳眉妝不說話,看著顧三公子。正好看見顧三公子直直的望著自己,柳眉妝不禁亂想,忽地撲哧一笑。“難道說夫君是太想我了,所以丟下手頭的事兒跑回府裡了?”
看著柳眉妝精靈古怪的樣子,顧三公子也輕輕勾唇,輕鬆了不少。大手在她的瓊鼻間輕點,眼裡帶著暖暖的笑意,溫潤襲人。
如此親暱的動作,倒是驚得柳眉妝一驚。難道說,顧三公子今兒失常了?看著顧三公子這般溫柔的眸光,柳眉妝一時之間竟然感覺有點心悸,這種感覺就如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場景一般,簡單卻很溫馨。雖然,她柳眉妝現在還未與顧三公子同房,還未有孩子。看著顧三公子的動作,柳眉妝往躺椅左邊移了移身子,她身形本就嬌小,讓出一部分給顧三公子坐下綽綽有餘。
顧三公子也不拘禮,當下一掀白袍便坐了上去,大手輕攬柳眉妝。本是歸來的小福停下腳步,看著姑爺和小姐這麼恩愛,當下燦笑,乖乖的縮在一邊,她就不上前去打擾了。
“夫君有心事。”這句話,不是在問,而是絕對的肯定。柳眉妝看著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