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而知其美者,天下鮮矣。故諺有之曰:“人莫之其子之惡,莫知其苗之碩。”此謂身不修,不可以齊其家。此同上,出自《大學》”
龍瑾天眉目深鎖,隨即在龍椅錢踱步,轉身看向顧三公子。“那當如何解釋孟子所說的‘誠者,天之道 ;也’和‘至誠不動者,未之有也’?”
顧三公子思索片刻,再答:“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其次致曲,曲能有誠,誠則形,形則著,著則明,明則動,動則變,變則化,唯天下至誠則能化。”
喬閣老見顧三公子對答如流,心中暗自滿意。這孩子,不枉費他喬閣老親自手把手教他,真是出息了。
龍瑾天對於顧三公子的表現也極為滿意,當下再次坐下。“不愧是喬閣老的門生!”
“皇上過獎。”雖然琉緋出風頭,他喬閣老的面子上也有臉面,但在萬人之上的皇上面前,還是應當不矜不伐。
此次試題,為忠一字
“喬閣老真是太謙虛了,顧三公子的文采的確是令人佩服。”龍瑾天拂去喬閣老這股子做派,喬閣老什麼都好,就是太注重什麼聖人了。既是誇張,又何須如此謙遜。他剛才與顧三公子一問一答的興起,卻忘了別具一格的柳若楓,他也很想看看,這位柳若楓是否是真的真才實學,還是一時僥倖所致。
“柳公子的試卷讓朕實在耳目一新,不知劉公子是否也能如顧三公子一般對答如流?”
柳若楓站的筆直,比起柳眉妝的投機取巧他確有幾分真才實學,並非他自誇,他既能夠在鄉試中脫穎而出,也自當有一番本事。如皇上方才所抽問的《大學》,《中庸》,他也是熟讀熟練,同樣也可以倒背如流。
“草民不敢妄言,但也會盡力而為。”
龍瑾天打量著柳若楓,心裡蒙上一層疑團。不應該,實在不應該。能夠將會試所有考題用幾句總結的話來詮釋,而且還能夠在治國之道上答一個‘仁’字,這樣的人,在他看來也應該不是如此中規中矩之輩。自他登基以來,他還從沒有批閱過如此簡單卻又能夠三言兩語概括總結的試卷。就是自古以來,也沒有人敢答如此大膽的試卷。他總覺得,如這樣的人,定是不拘世俗,不奉三綱五常之人。可面前的柳若楓,從入場開始,便一直循規蹈矩,讓人絲毫看不出來是這張試卷的答人。
陸侯爺目光掃過在場憤憤不平的考生,不由得明白了幾分。從殿試開始,皇上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顧三公子和柳若楓的身上,這對近幾百名考生來說,實在是不公平。三年一度的科舉,如今卻成了顧三公子和柳若楓的主場,皇上如此做,只怕會令天下有才之人寒心。
“皇上,老臣有話要說。”
龍瑾天見陸侯爺開口,當下便道。“陸侯爺,你有何話想說?”
得到了皇上的允許,陸侯爺自然直言不諱。哪怕是天子,但也不能夠在科舉上如此疏忽考生。科舉,的確是由聖上親自出題,考生解答。但是從剛才開始,皇上便只讓顧三公子和柳若楓開口,根本沒有給在場考生機會。
“皇上,老臣以為,您所出的題目應該在場全部考生都有權回答,不應該專注一兩人,而忽視了所有考生。”
陸侯爺的話,引得在場考生心裡一陣感激。是啊,若是就由著顧三公子和柳若楓這麼表現下去,他們哪裡還有什麼機會。十年寒窗苦讀,不是這樣眼睜睜看著人家出盡風頭,而自己卻不能開口的。
丞相冷笑,這個老東西,是不是活膩了。皇上是天下之最,他想如何那便如何,陸侯爺不過是一個臣子,竟然指責皇上的不是,這不是自找死路嗎這是?哼,既然你哥老東西非要往棺材裡鑽,那本相自當做個好人,成全了你的心思。沒了陸侯爺這個老東西在,皇上在朝中又勢單力薄,往後不就成了他周天恆的天下嗎?
“侯爺,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身為臣子,竟然如此狂妄,當眾指責皇上的不是。是不是你以為你手上有一塊免死金牌就能夠為所欲為,連皇上你都不放在眼裡。”
丞相這話,分明就是陷陸侯爺不義,準確的說,根本就是想將其置於死地。
龍瑾天將一切看在眼裡,他登基多年,期間,對於丞相於陸侯爺之間的事情自是瞭解。他能夠在龍椅上安安穩穩待這麼多年,其中也該感激陸侯爺,如果沒有陸侯爺在朝中牽制丞相,怕是整個天下早就成了丞相的囊中之物。他,龍瑾天也成了一個傀儡。陸侯爺為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