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了這樁婚事她們就會死,而是會在京都內混不下去。好在,這些年頭,靠著說媒也攢下了不少銀子,還是足夠安安穩穩過的。只是,若真的能夠做成這樁親事,等著她們的,那可就是揚名立萬啊。這樣好的魚餌,就是明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條,都會爬上去蹭一蹭的。
“真是羨慕丞相大人,竟然有一個如此孝順的女兒,這儀靜小姐,還真是孝心可表天地,哪家的公子娶著了,真是福分。”
“誰說不是呢。”王媒婆笑著附和,現在不是生氣鬥嘴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將小侯爺與儀靜小姐這樁婚事而告吹。這樣一來,她們這邊也就有了希望。想罷,王媒婆又接著開口:“丞相,儀靜小姐有如此孝心,咱們也應該出去看一看才是。”
“王媒婆說的有理,不妨出去看看?”王媒婆此舉正中李媒婆下懷,她前去刑部侍郎府中的時候,就聽著附中丫鬟傳聞,說是這廖二公子對儀靜小姐一見鍾情。又聽說這儀靜小姐生得仙姿佚貌,穠李夭桃,心裡當真有幾分好奇。
她們都是做媒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倒不是她誇下海口,這燕環肥瘦,小家碧玉,端正秀氣,靈動討喜的女子多不勝數。可這兒能夠讓全京都的官家公子惦記的,那是在是少之又少。前幾年,出了個才貌絕世的娉婷郡主,的確是稱得上京都第一女子。只可惜心思歹毒,如今成了這京都眾公子避之不及的人物。但這儀靜小姐的名頭,不過一夜便傳遍了京都,如今但凡是天子腳下的人家,哪個不知道丞相收了位義女。再者,女子均在乎容貌,愛美之心人皆有。故而,也更想見見這儀靜小姐的廬山真面目。可無奈人家丞相不開口,她們這等身份低下的自然不敢妄動。
丞相想要說的話被打斷,一時間心裡別提多不高興了,當下也只得看了一眼陸子墨,邁步走出大廳。而陸子墨蘇崢康能夠立刻隨其後,王媒婆李媒婆一見,立刻也帶著媒婆跟著走了出去。
“儀靜,切不可對陳管事無禮。身為大家閨秀,怎可與家僕計較。”丞相一出來,就開口指責了柳眉妝死纏爛打的一番作為。
柳眉妝也不在乎,得,這丞相大人總算是出來了。看著陸子墨的臉色,她只是回以輕描淡寫的微笑,恬靜有禮,卻端端的帶著疏離。她雖然不喜算計別人,但也是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她柳眉妝這輩子,最不喜歡被人算計自己。儘管,陸子墨對她真的是心有男女私情,儘管,他方才說了那一番絕美的誓言。可,會說有什麼用?你連最基本給我自己做主的權利和寵溺都做不到,我又該如何相信你能夠為我放下你小侯爺的身段,甘心和我相守白頭。
然,此時的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顧三公子也算計過她。只不過,她不知道,他會給她選擇的權利,不會逼她,更不會斷了她的後路。
“是,義父說的是,是儀靜的錯。”柳眉妝沒忽略丞相身後那群花枝招展,風韻猶存的女人,卻也懶得問出口。
蘇崢康看了眼溫順的柳大小姐,只覺得怎麼看怎麼鬧心,怎麼看怎麼不舒服。柳大小姐,你要張揚啊,你要囂張才是啊。可比起囂張跋扈的貴女,蘇崢康必須承認,以和為貴,步步為營的柳大小姐更有看頭。
“儀靜小姐果然是驚為天人啊!”王媒婆看著柳眉妝,眼中讚歎,怪不得這名頭能夠勝過娉婷郡主,就這樣貌舉止,可是絲毫不差。甚,勝上三分。
“是啊!”李媒婆也是眉開眼笑,怪不得能夠讓廖二公子這樣停留花叢的人一見鍾情,的確是有資本。
顧老爺顧夫人是過來人,一見丞相身後足足可以擠滿一屋子的媒婆當下就明白了,合著,丞相這是打算給兒媳婦找情郎呢。顧老爺青筋暴露,這怎麼可以,眉妝可是他看中的兒媳婦,是琉緋的妻子,怎麼可以另嫁他人!他是武將出身,自然是有些按耐不住,顧夫人與顧老爺同床共枕多年,自然知道顧老爺的牛脾氣,當下暗中拉住顧老爺,生怕他會鬧出什麼亂子來。這裡是丞相府,可不是顧老爺唯我獨尊的顧府。
“老爺,兒媳婦這麼聰明,自然會有辦法解決的。你看,她不是已經在開始反擊了嗎?”顧夫人看了一眼隻身奮戰的柳眉妝,目光之中有著讚賞,小聲的提醒著顧老爺,可別亂了方寸。
“哼,只怕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人家怎麼說也是一個丞相。”馮楚楚幸災樂禍,嫁了最好,嫁了就可以不要纏著顧三公子,少個人跟她搶夫君了。看著柳眉妝的受苦受難的處境,就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馮姨娘,住口。”顧老爺出聲呵斥馮楚楚,到底不是眉妝,懂得顧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