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恰到好處。她的髮絲如同最柔軟的細線,又勝過那上好的絲綢華線。鬆鬆垮垮的流雲髻適當的遮住她臉上半許,讓人看著簡單舒服,只是,她的臉上,有著一抹不正常的蒼白。顧三公子看著她與陸子墨卿卿我我的模樣,冰冷的眸子閃過一層嫉妒。
“琉緋——”蘇娉婷柔柔的喚著顧三公子,也適當的提醒了他。他既然已經休了柳眉妝,那麼就再無干系。如今,他為何又如此在意她?
蘇娉婷看著柳眉妝,心裡的嫉妒無處發洩。她承認,她蘇娉婷的確卑鄙,也夠下作。為了面前的男人,她放棄了她所有的一切,放下了她的高傲,她的自尊,不惜以命相搏,更以柳眉妝的事情作為要挾。她很清楚,琉緋的軟肋在哪裡。一是柳眉妝的性命安危,二是他所要揹負著的家族使命,三是顧府上下。可笑,什麼時候柳眉妝在他心裡竟然排上了第一位。為了她,他竟然連她堂堂郡主都要拋棄,更是置她蘇娉婷的生死於不顧。她恨,卻只恨柳眉妝,她心儀的男子,卻在為柳眉妝心心念念,這叫她蘇娉婷如何甘心。
當然,她的這些心思掩藏的很好。她笑,笑的美,如同戀愛中的的女子一般。她蘇娉婷,如今失去了太后這根大樹,無權無勢。如今,琉緋是她僅僅能夠抓住的一根稻草。連著她的心。她不甘心失去一切,可是能夠陪在琉緋的身邊,對她來說,也是一個安身的地方。顧府的清白遲早會洗刷,沒了柳眉妝,日後,她便可以當上侯爺夫人,更可以和心愛之人雙宿雙飛,這樣的結局,又何嘗不好?
喬閣老丞相等人卻是沒想那麼多,對著面前的華車拜了下去。陸侯爺縱然再不想和丞相共處一處,但也只得心悅誠服的跪了下去。“微臣見過太妃娘娘!”
隨著喬閣老鞠躬眾人行禮,在場眾貴女公子則是直直跪了下去。太妃娘娘啊,那可是當朝太妃娘娘啊,如此尊貴之人,豈能不跪?周易與周炳儘管再怎麼任性,也同樣跪了下去。縱觀在場,除喬閣老三個位高權重的大臣之外,便只有顧三公子、陸子墨、柳眉妝以及柳若楓、蘇娉婷等人沒有下跪。蘇娉婷望著柳眉妝,頓時眉開眼笑。她蘇娉婷怎麼說都是皇親國戚,可以不跪,但是她柳眉妝又算得上什麼?
簾子被那名大內總管伸手挑開,露出周太妃的容顏。周太妃約四十多歲,風韻猶存。那肌膚看著依舊緊緻光滑,看得出來,保養的極好。從那精緻的眉眼中,不難看出,年輕時必是美人兒、只不過,並非傾國傾城。比起當年名動京都的顧夫人,她還是差了一截。周太妃美在氣質,美在璞玉無華。那雙眼眸即使經歷了風霜,也並沒有讓它折損一絲一毫的清明,反而更顯韻味。她的裝扮並非穿金戴銀,珠光寶氣,而是簡單大方,端莊秀麗。
令人好奇的是,周太妃的身邊站著一位精緻可愛的小太監。那小太監綠鬢紅顏,肌膚勝雪,嬌俏可人。他的身上,透著一股子靈秀勁兒,讓人過目不忘。還未等太妃娘娘發話,那小太監卻已經鬧鬧嚷嚷的開口。
“起來吧起來吧,太妃娘娘仁慈大度,用不著你們跪這麼久的。”
眾人聞言抬頭,仍是有些不可置信,這時哪裡來的小太監,竟然如此毫無禮數。人家太妃娘娘都還沒發話,她倒是先話制人了。喬閣老看了一眼周太妃和那小太監,卻是直直站起身子。丞相與陸侯爺見喬閣老已經起身,當下也跟著起身。陸侯爺想著,周太妃是丞相那廝的妹妹,周太妃自然不會計較。可既然喬閣老先起身,出了事兒喬閣老擔著。反倒是那些個平日裡什麼滿口仁義道德,軍機重臣們不敢動作。人家不過是一個小太監而已,哪裡又能夠代表周太妃的意思。
周太妃瞧了一眼這在場跪著的一片,卻是捂著帕子笑出了聲兒,瞪了一眼這肆意妄為的小太監。“小端子,不可放肆。”隨即又對著在場官員開口:“各位愛卿請起,這裡是宮外,無須如此多禮。今兒個可是後輩們的主場,我今兒個過來,不過也是來湊湊熱鬧。”
柳眉妝勾唇淺笑,這周太妃倒是平易近人,絲毫沒有半點嬌氣。她沒有用吾,而是用我,這一個簡單的稱謂卻是無形間緩和了氣氛,倒是個玲瓏剔透的妙人兒。
“謝太妃娘娘。”眾人一片齊呼,紛紛起身。那動作,猶如一支整齊的軍隊一般,可見,這些人對周太妃的敬重。
“太妃娘娘,這裡,可是有人不對你不敬呢!”蘇娉婷的話不輕不重,卻是吸引人在場人的注意。看著站的筆直的柳眉妝,哼,不過就是一個商賈之女,在太妃面前何以不下跪?就算是被丞相收為了義女,賜了儀靜小姐的封號,可又能如何?義女,不過就是一個來歷不明的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