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儀靜見過周太妃。”柳眉妝聲音若黃鶯鳴唱,剎那間如夏日裡那一抹冰涼,直直讓人覺著舒服。但是,她雖然簡簡單單的行了個禮,卻並沒有下跪。笑話,她又怎麼可能會輸給蘇娉婷呢。蘇娉婷,是你非要來惹我的,別怪我不客氣,非要揭你的傷疤。況且,本小姐今兒個心情十分不好,再加上這天氣,有些上火,正好整治整治你消消火氣,不然你還以為是我柳眉妝怕了你。
她一聲‘儀靜’便是徹底表明了她的身份,令在場紛紛一驚。倒是沒想到,這就是那轟動京都的儀靜小姐。周太妃也有幾分意外,她這兄長,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有眼光,跳了一個這麼好的女子收為義女。只是可惜了,卻是被當做了一顆棋子。對於丞相的野心,她也並非完全不知,只是選擇了裝聾作啞罷了。她一個庶出的妹子,又哪裡管得了這位兄長的事情。再者說,後宮不得干政,她也沒那個權力過問。
“額,這麼說來,你便是兄長前幾日所收的義女。既然如此,你我也算得上是一家人,自然也就不用跪了。”
她這一說,小端子又活躍了起來,得意的瞟了一眼一臉不甘的蘇娉婷。“果然,太妃娘娘就是深明大義,不似某些女子,像瘋狗似得咬著人家不放。”
這瘋狗,指的自然就是蘇娉婷。蘇娉婷想要反駁,可是又有些顧忌。她素來與周太妃沒什麼交情,所以也不瞭解這周太妃的性情,不好下手。從她方才的行為來看,分明十分護著這個小太監,保不準會為了這個小太監降罪與她。她現在只是一個無人問津的郡主罷了,早已經沒有了昔日在太后身邊的風光。怪的話,只怪自己當時怎麼不知道籠絡這位周太妃,還一直在太后面前說她的不是。可是,難道就這樣讓柳眉妝輕描淡寫的沒事了嗎?不,她怎麼會讓柳眉妝好過。
“太妃娘娘此言差矣,娉婷身為堂堂郡主,見到太后娘娘也得親自行禮才是。可是儀靜小姐說到底只是一個外人,再者說,後輩跪長輩,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太妃娘娘,您莫不是連這禮義廉恥也不計較吧?”
小端子臉色緋紅,實在氣急,當下說話更是毫不留情。“哼,不過只是一個失了勢的郡主而已,竟敢在周太妃面前放肆,難道你是閒太后最近對你幽禁的太少了嗎?”
周太妃也不阻止小端子的行為,這蘇娉婷心高氣傲的很,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她今兒個,也很想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一下什麼叫做天高地厚。索性,也就由著小端子壓壓她,讓她知道個好歹。
柳眉妝勾唇淺笑,絲毫不覺得自己此刻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很明顯,周太妃很不喜歡蘇娉婷。“太妃娘娘無須動氣,娉婷郡主如此也是想讓儀靜知道分寸罷了。娉婷郡主說得有理,儀靜理當下跪才是。只是儀靜從進入丞相府開始,義父便教導儀靜小姐事事多學習學習娉婷郡主,不可丟了臉面。儀靜方才所為,也不過是按著義父的話照辦,學儀靜小姐而已。”
眾貴女們向著蘇娉婷投去諷刺的笑聲,蘇娉婷何時在人前如此丟過面子,當下對柳眉妝更是氣憤。“笑話,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人家的女子罷了,哪裡能夠與本郡主相比,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若是這話落到官宦人家的子女身上一定氣得狗急跳牆,可是柳眉妝只是笑,笑得越發明媚。而這樣的情況,更是讓這個賞花宴增色了不少。賞花宴還沒開始,他們這些看客可是在這裡看了一場好戲呢。
小端子聞言,正想說一個郡主又算得上是什麼東西,可是卻被周太妃的眼色給阻止住。周太妃看著蘇娉婷的高傲,以及柳眉妝的笑容,選擇了靜觀其變。同樣,喬閣老丞相等人同樣也選擇了靜觀其變。蘇崢康看著那一抹清麗的身影,眼中越發感興趣,他很期待蘇娉婷被氣得一命嗚呼的樣子。
柳眉妝的話,無疑是將蘇娉婷的高傲當成了理所當然。看著蘇娉婷豔麗的容顏,柳眉妝眼裡閃過陰霾。“娉婷郡主是蘇副將唯一的女子,那便是千金之軀。可是蘇副將的祖上,不過是個窮酸秀才出身罷了,那麼跟著娉婷郡主也只不過是個破落戶的出身。如此一個簡樸女子,面對這當朝的周太妃都能夠不跪,這份風骨實在是讓儀靜心悅誠服。於是,也跟著效仿。”
說好聽點,那是簡樸女子,可是說難聽點,那就是一個寒摻的窮酸女子。即使今日你蘇娉婷是高高在上的郡主那又如何?你祖上卻不是什麼名門出身,算起來,你又哪裡配的上自稱高傲,眼高於頂。你既然要翻舊賬,那麼我柳眉妝就奉陪到底,我連你家傳三代都給翻出來,咱們儘管試試。你蘇娉婷不是很有本事嗎?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連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