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屋子,藏人之處只有一處,那便是床底,他在床上用力的坐了兩下,那灰漱漱地落了下去,底下的人終於忍不住一聲輕咳!
這聲輕咳對月妃來說宛如驚天之雷,她彷彿聽到了發令槍一樣,撲通跪在了地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只兩下,她額頭上便現了血,那頭已是破了,她眼裡的驚恐與當初的玉妃一般無二。雲九天看著她,輕笑道:“你們姐妹原來如此,只是不理解當初你為什麼那樣義正嚴辭的告她的狀,轉眼間,你卻步了她的後塵?”
月妃只是磕頭。
:“還不出來嗎?有膽子做沒膽子承擔責任,倒讓一個女人在這裡替你磕頭?”雲九天冷聲道。
那床下慢慢爬出了一個人,卻是眉清目秀的,雲九天看著他道:“你是原來守冷宮的侍衛吧?”
那人撲通跪在了地上:“皇上,饒了月妃吧,小人替她死,都是小人的錯,不怪月妃!”
“你叫什麼名字?”
“罪人史原!”那人的聲音裡倒沒有太多的懼意,因為他知道,事情敗露將是什麼樣的結果,他早想好,從那個幫楚紫茉逃走的侍衛身上,他彷彿看到自己,他會為了楚紫茉飛蛾撲火,自己何嘗不是?
雲九天看著他這樣鎮定倒是有些意外,那玉妃的面首倒是與他不一樣,見到自己早嚇得魂都沒了。
想著他一笑:“你這般大丈夫的樣子,剛才何苦躲起來,倒讓一個女人替你出頭。”
“罪人不過是想若是能躲過這一遭是好事,再見也不躲不過了,便是求饒,皇上也不會饒恕的吧,月妃,不必求了,倒毀了你的花容月貌,我看著心疼,剛才你就不該讓我躲的,皇上睿智至極,若無十足的把握不用帶了這麼多人,悄無聲息地就到了門前了……”史原嘴角掛著悽慘的笑意。
倒讓雲九天眼睛一疼,他想看到的不是這種場景。
那月妃聽了他的話,也是不磕了,倒是眼裡含著淚:“若如此說,我倒是死也可冥目了……”
那史原臉上是大無畏的氣概,讓雲九天冷冷地笑了:“你無論表現得多有無畏,終是偷人之妻,行苟且之事,這時是這等表情,倒真真的讓人笑話,別以為你這等表情,朕就會對你們開恩!”
“罪人不敢這天大罪哪裡敢請皇上開恩,只是小人願意受千刀萬剮,只求皇上留月妃一個全屍!”那史原這會兒才磕頭不止。
雲九天突然沒了興致,他也懶得再看他們的樣子,便冷然地道:“來人,將這史原杖斃了,將這月妃拉入冷宮,改日處理。”
說完那侍衛扯了史原走了,月妃暴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撲著上去扯,讓人放了他,卻哪個人能聽她的呢?
最後她只是撲倒在地上,那哭聲似不是從嗓子裡發出來的,而是直接從腔子裡發出來的,象母狼嚎叫一樣,那叫聲讓雲九天腳步頓了頓,但他沒有回身也沒有說什麼,到底快步走了。
只是回到寢宮,他的心思非常的不爽。
那個史原讓他的心裡堵了又堵。
翌日。
雲九天收到了回覆,那史原已被杖斃,問雲九天他犯了誅九族之罪,可否將他的家族也治罪?
雲九天想起昨天晚上史原當月妃是寶貝的情景,嘴角扯出了冷笑,但隨即那笑意慢慢地隱了,終於他嘆了口氣:“將他的屍體送回去吧,只是編個藉口,不要告之實情!”
“皇上真是仁慈寬厚至極!”那侍衛情不自禁地道。
雲九天只搖了搖頭,彷彿累了,揮了揮手讓那人退了。
月妃在冷宮裡,如失了魂魄,玉妃知道她入冷宮的原因,便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那月妃只是天天的坐在冷宮的院子裡,看著頭上的天,她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足的,玉妃看不過眼:“你也是的,我有前車之鑑,你該吸取些也就是了,忍不住找面首,那也罷了,竟然也是不小心,天天的見,哪有不傳出去的 道理?倒是你,就算不傳出去,你若懷了他的孩子,還不是死路一條?”
月妃只看著她,仍是什麼也不說,臉上露出了小女子嬌羞的笑容:“你不懂的,你的那個男人與我的這個沒法兒比的。”
玉妃一聽就撇嘴了:“無外乎一些男人罷了,見了皇上嚇得要命的,能有什麼不一樣?”
“他偏偏的不一樣,他求皇上千刀萬剮,卻為我求一個全屍……”
“他倒是說話有分量了,皇上沒有殺你,只是將你留在了冷宮裡……”玉妃撇著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