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不是一般的高,琴技更是一流,果她去獨奏的話,肯定能收穫滿堂彩。可她卻選擇融入錦瑟華年這個樂團中,放棄的東西真的很多。
秦放歌看她芊芊十指在飛舞,或滾,或拂,或上,或下,還有更多他所不清楚的指法。他還有心思開小差,眼睛在看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將她的手法記錄下來,如同攝像機一樣。
他一心幾用,那些在空氣中飄蕩的音符都沒能逃脫他敏銳的耳朵。
這不是他以前聽過的樂曲,但現在的他聽來,卻有種相當熟悉的感覺,那種雄偉無比的氣勢,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高山屹立一樣。
聽她彈得越多,秦放歌心底的感受就越深刻,一個個跳動的音符,從低到高,百轉千回,不斷盤旋向上。但這上升的過程並不坦途,有時甚至會急轉直下,就像是越過山坳。時而也會平步直驅,或者是險峰林立,但整體的氣勢,卻總是巍巍大氣,高山仰止。
對的,就是這種仁者樂山的感覺。
秦放歌也在心底猜測,莫非她彈的是高山
他在另外個世界也聽過高山流水,但因為版本實在太多,而且他那時候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鋼琴曲上的,所以也沒能探究得太過真切,反正絕對和林寶卿現在所彈的不一樣就對了。
林寶卿神情專注,彈起琴來,彷彿就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對身邊的世界都不在乎,心中眼裡就只有她的伏羲氏古琴。
她彈得很有感情,古琴的聲音清越動人,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秦放歌聽得入神,最初那一心幾用的心思跟隨著琴音的變化,漸漸收斂起來,只一心去體會琴音中的種種美好,連她那張精緻典雅的臉蛋,似乎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高山流水,取自俞伯牙和鍾子期的故事,講的知音難覓。
但秦放歌感覺,他勉強算是聽明白了林寶卿的意思,但離知音的境界,自覺還是差了不少。
一曲終了,左書琴最先回味過來,她笑眯眯地看著秦放歌兩人。肖雨然有些傻呆呆的樣子,不管她聽懂沒聽懂其中的真意,但她被這場景所感染,卻是不爭的事實。
秦放歌站的直直的,可他的眼神卻顯得迷茫,感覺像是陷入了琴聲所編織的境界中去了,連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大美女都視而不見。
左書琴也不好去嚇唬他,只笑林寶卿彈琴太厲害,把兩個人都嚇傻了。
林寶卿才不信,她彈這曲子也很多遍了,對牛彈琴的時候很多,真正聽得入耳聽得去心底的,卻是少之又少。
肖雨然先回過神來,還使勁拍巴掌,好像不這樣,不足以表達她心底的激動之情,她興奮地說,“林師姐彈得真是太動聽了姿態也好美,感覺就像是瑤池仙女在彈琴一樣。”
林寶卿呵呵輕笑,“沒你說得這麼誇張吧”
肖雨然樂呵,“真的,不信你問秦放歌,他剛剛都沒回過神來呢”
秦放歌是被她拍巴掌給嚇醒的,但他也點頭表示同意她的意見,“林師姐彈得的確好,這高山一曲,我還真沒聽到有人彈得超過你的。”
林寶卿微微笑,但卻不買賬,“那可能是因為你聽得太少了的緣故,我這點水平在大師們面前根本拿不出手。”
秦放歌也笑,“與其說我孤陋寡聞,我更寧願相信是林師姐彈得太好,別的不說,光彈琴時候的感情,就數一數二了。不說繞樑三日不絕,反正我這幾天肯定腦子裡縈繞的肯定都是這琴聲了。而且,我好像喜歡上古琴了,林師姐要不要做做好事,教我學古琴”
左書琴頓時笑話他,“小小年紀就這麼油嘴滑舌的。”
秦放歌擺出一本正經的姿態來,“左師姐,我說的可是真心話,我真的想學古琴,可惜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就看林師姐肯不肯教我了。”
林寶卿還沒說話,左書琴又笑他,“別貪心不足啊,你知道不知道寶卿她學多久古琴了,三歲開始,到現在都十四年,才有這樣的境界。我們都知道你是天才,可你願意花十多年的功夫在古琴上面嗎你的聲樂,你的鋼琴,還要不要學了”
秦放歌很高興知道了林寶卿的年紀,但他嘴硬還不服,“奇怪了我不是天才也可以學古琴的吧不常說朝聞道,夕死可矣我也沒指望能達到林師姐這樣的高度,能對古琴有更深刻的瞭解,會演奏一些簡單的曲目,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左書琴還待說些什麼,林寶卿就阻止了她,笑著說,“只要你喜歡就好,我可以教你,你天賦很高,說不定就成古琴名家了呢”
左書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