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買點吃的,我們一起吃,我可餓了。”
門外,陳新的笑容漸漸隱去,他知道晨曦這回不是一般的事傷心。按過去的習慣,晨曦肯定會主動跟自己說原因,這時候醒了卻一字不提,只怕一時半會好不起來。
看到陳新走了,晨曦收起強裝的笑臉,伏在桌上,沉默的看著窗外,腦子裡一片混亂,想著傍晚發生的事。
第二十六章 暗 湧
五月的清晨有著微微的寒意,晨曦抱著自己的胳膊肘縮在車廂的椅子裡沉默。沒有跟任何人告別,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或許是最好的吧?無力面對大哥的好,無力面對江南的背叛,無力面對小依的無助,也無力面對陳明仁的求助,晨曦覺得自己突然間迷失在森林裡,看不到來時的路,也找不到將去的路。迷茫的晨曦只是順從著本能登上了南去的列車……
陳明仁是晨曦回來的第二天傍晚過來的,而對陳明仁晨曦只說了四個字:“她結婚了”。晨曦不敢說馮兵知道有陳明仁這回事、不敢說馮兵的瘋狂、更不敢說依依的絕望和自己的擔憂,唯有沉默。她甚至恍惚著沒聽清陳明仁說了些什麼,又是如何離開德森的。
晨曦的迴歸讓紫珊心生喜悅,她相信這個話不多說、埋頭做事的小女子終會成為她在公司的大助力,因此,當老闆決定在本省擴大業務覆蓋面時,紫珊毫不猶豫的推薦了晨曦。
憂傷不可能替代生活,日子總是要過下去,晨曦打起精神開始了業務拓展之路。
平仔從廣東臨時抽調來f城時,晨曦已經被林老闆從臺灣請來的業務老師調教得有點業務員的初型了。業務老師是個很有點奇怪的人,據說是臺灣企業在大陸投資最大的集團裡、最年輕的一位經理人,在最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突然就辭職不幹了,現在似乎也沒幹什麼正經營生,每天除了給林老闆公司的員工上課,就是半夜出門中午才回來。晨曦覺得業務老師有點吊兒郎當的時候,他又會突然很正兒八經檢查大家的課業。業務老師最奇怪的是,對誰都溫暖如春,唯二對平仔和琴子一張冷臉、要麼不理、要麼開口就是訓斥。
平仔每天帶著晨曦往各大工廠跑,常常是天不亮就出門,回到公司天都黑了,吃過晚飯還得被業務老師抓去開小灶——報告一天的行程和與客戶見面交談的細節。晨曦幾乎每天都累到小灶時間一結束立馬沖涼、爬床上就睡,因此,她完全不知道、也沒精力去了解業務老師和平仔之間因她而起的交鋒。
矛盾的爆發始於一日晚間宴請立豐公司的高管。席間吃飯時還風平浪靜,飯後照例是去k歌,原本這樣的場合晨曦跟琴子是不會出席的,那晚也不知道是誰的意思,老闆臨時打電話回公司讓晨曦和琴子去會所當陪客,紫珊理所當然的坐鎮公司是不會去的。臨出門前紫珊特意把晨曦叫到一邊叮囑了幾句:“儘量少喝酒,實在躲不過就不要嚥下去,包廂裡有服務生給的毛巾,沒人看到的時候吐毛巾裡就好。還有,進了門先看清下客人是怎麼坐的,你要儘量選坐在老闆或是王先生(業務老師)身邊,再不行就坐平仔邊上,千萬不要坐在客人中間去。”晨曦在心裡記了記,明白紫珊的關心是真切的。
晨曦和琴子到的時候稍晚了點,老闆不知道去了哪,包廂裡只有王先生、平仔和三名立豐公司的高管。王先生坐在客人中間向她倆招手說:“快過來認識下幾位大哥,這是林經理、張經理、吳副理,以後可要靠幾位大哥照應了。”說完轉頭跟沙發上的三位客人很隨意的說:“這倆小妹是林老闆公司的業務員,以後還請多多光照。”後面還說了句臺語,晨曦沒聽懂,卻看見平仔臉色變了變,就猜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晨曦快速的打量了下包廂的環境,桌面上有一大盤水果拼盤、十幾碟小吃、還有幾瓶桂花醇酒和幾打罐裝的藍帶啤酒,幾包長壽菸和酒杯雜亂的扔著,桌邊半蹲著一個女侍應生,臉上有疤痕的那個是林經理、戴眼鏡那個是張經理,這倆人坐在一起,邊上是王先生,沙發轉角坐著的是吳副理和平仔。大大的轉角沙發只有林經理邊上有空位,再就是門邊有一個圓凳子。在晨曦打量包廂的時候,臉上有疤的林經理用力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墊,招呼她們:“過來坐,別站那發呆。” ;琴子磨蹭著走過去坐下,而晨曦則順勢抱起門口圓凳挪到沙發對面的桌子邊坐下,並且笑著說:“我來給幾位大哥倒酒”。
業務老師王先生一臉意味深長的笑著看了晨曦一眼,站起身拿著酒杯遞給她說:“你敬幾位大哥一杯吧。”平仔略有些不快的插進來拿走了酒杯,轉過臉笑著對王先生說:“王先生,幾位大哥要怪你不解風情咯,還是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