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人微言輕,這種時候當然是明哲保身的好。於是,在陳子墨似笑非笑的表情尚未展開之前,小夏就抓個藉口去幫小小墨補充安兒寶,閃人了!
陳子墨心底的疑惑,在第二天的報紙送達的時候,轉為憤怒,或者說,嫉妒!
那份名頭不小的財經週刊頭版,赫然登著一行醒目的標題,‘UTM總裁攜妻兒現身本埠,或佈局亞洲市場?’下面是一張明顯為偷拍的照片,男人高大的身體刻意的擋住鏡頭,但還是露出了肩上的小孩和身後的女人,照片上的她小鳥依人,幾乎被遮住了大半的身子,雖然面孔不甚清晰,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捏著報紙的指節微微發白,陳子墨眯起眼睛仔細打量那張照片,對於Richard在她腰間的那隻保護性的手臂,更是覺得十分礙眼。狠狠的把報紙摔在桌面,他幾步跨到窗邊,腳下的車水馬龍依舊喧囂,手中的電話已經被握得溼滑,抬手,狠狠的按鍵,話筒裡節奏明快的旋律不住的重複著同一句歌詞——‘花田裡,我犯了錯……’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一再更換的曲目,是她在向他表達什麼?回頭掃一眼報紙,陳子墨低頭仔細思量,忽然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接通了桌邊的通話器,‘張秘書,把最近半年的報紙週刊找來,我要所有與我有關的報道!’
‘是,陳部!’張秘書雖然對此感覺奇怪,但還是迅速把命令吩咐下去,整個秘書室聞風而動。
當晚,張秘書抱著厚厚一 報刊雜誌走進來,裡面都是半年來有陳子墨出現的期刊,可見他這個老闆的魅力,決不僅止於按部就班的公務員,那些八卦的、花邊的報道,簡直堪比明星。
這麼厚一摞,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陳子墨黑著臉點了下頭,示意他可以離開,張秘書在離開前,偷偷瞄了一眼老闆陰沉的臉色,然後決定還是好人做到底。他把最上面的幾本雜誌指給陳子墨,‘老闆,這裡面都是與公務無關的報道,您……’還是仔細看看吧!
說完了該說的話,張秘書很快的消失,把空間重新還給陳子墨。老闆今天陰晴不定的表情已經很說明問題,他作為一個稱職的秘書,察言觀色是基本的能力,聯想到老闆突然出現的兒子、那份被捏得皺巴巴的報紙、那張照片上曾經熟悉的身影,大概也猜得到老闆抓狂的原因了……不過,他這個秘書能做的也只有這些罷了。
陳子墨的臉色十分難看,直到張秘書離開後許久,才用力的按了按眉心,伸手翻開那些被單獨放置的雜誌。這裡面有財經雜誌也有時尚雜誌,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所有關於他的報道,統統與他的工作相關,全部是無聊的八卦和猜測。
驀的,彩色逼真的大幅照片被翻開,上面的美人曲線玲瓏風姿綽約,標題更是耐人尋味,陳子墨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抿起,這個,就是她所有這些舉動的原因吧!
推開那本礙眼的雜誌,陳子墨重重的靠回椅背,一整天的心煩意亂終於找到了根源,嘴角的線條悄悄放緩,看樣子,他的姑娘氣得可不輕吶!
作者有話要說:
題頭釋疑——愁就一個字,陳子墨說了好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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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揚州路
四十三年,夢中猶記,烽火揚州路。——辛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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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墨終於露出今天的第一抹笑容,找到原因就好,他從不懼怕解決麻煩,越是複雜的局面他越處理得漂亮,這一次不管她的怒火多麼高漲,總有辦法讓一切雨過天晴,至於那個Richard,讓他見鬼去吧!
沉默的坐了一會兒,他抓起外套下樓,天色不早了,兒子還在家等著他的睡前故事。天曉得那比主持一次多部門的會議還要困難,面對那些領導、同事和下屬他尚能言談自如,但面對小小墨的小脾氣卻毫無辦法。也不知道雲瑄或是索非女士是怎樣安撫他的‘睡前多動症’的,不過才幾天,他已經快要繳械投降了……
坐進車裡,眼角的餘光掃到小夏正把一張報紙迅速的往座位底下塞,最後晃過的那眼,赫然是他剛剛看了整天的照片一角。
眼神微冷,陳子墨淡淡的瞥了做賊心虛的小夏一眼,不動聲色。小夏同學畢竟是個乖孩子,雖然他只不過是看了一份每天都會看到報紙,認出了照片上那個熟悉的身影,也仔細看過了那篇報道,但是被後座上的人那淡淡一瞥,立刻充滿了負罪感,心虛的低下頭。
不停捉摸著該怎麼解釋的小夏,開了一路也沒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