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說話的口吻,酸得好像是個醋勁大發的丈夫。
法國男人的浪漫,對於像她這樣流浪異鄉的小姑娘,一定最具殺傷力了!
誰不知只要一句簡單的讚美再加上一個熱情擁抱,這些被電影荼毒得無可救藥的無知小女生,就會興致高昂的以為自己遇上了真命天子,迫不及待貢獻出自己,那看似單純為愛不顧一切的行徑,不是不愚蠢的。
一想到她很可能也是那副傻樣,梁克雅說不出為什麼,就是不滿。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他剛才說的話。
要是平常,她的心思是夠敏銳的,絕對可以聽出他話裡的醋味,只可惜她現在心神不寧,錯過了一個調侃他的好機會。
梁克雅猛然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動作,不耐的重複,“我說,你以前都這樣幫你的男人打領帶嗎?”
歪頭看了他一眼,她才笑著搖搖頭,“沒有,你是第一個。”
如果她有過機會練習,現在應該就可以從容一點,不至於讓自己的雙手抖得像秋天的落葉。
“誰教你的?女人總不可能天生就會打領帶。你男朋友?總不會是你父親吧?”她的回答讓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出口的話卻依舊充滿揶揄。
父親?聽見陌生的稱謂,她明顯的愣了一下,一抹異樣情緒自她眼裡閃過,只見她抿住唇,老半天都不說話。
明明才幾秒鐘的遲疑,卻讓梁克雅心裡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難道光是這樣一個問題,她就想起某個戀戀不捨的男人了嗎?
“不會回答,你是啞巴?”
她表情有些苦澀,“……其實,我根本不記得是不是見過我父親,他很早就離開了。”
意識到自己好像挑起了她不甚愉快的過往,梁克雅一陣啞然。
她明明沒有哭,嘴邊的笑容還是這樣不濃不淡的掛著,可他的心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歉意。
他鬆了力道,解放她無辜的手,澀澀的道歉,“對不起,我並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的手法很利落。”
他的低聲道歉讓連翠茉霎時愣住,同時也有些許感動。他……其實也有溫柔的一面吧?就像當年的他,彆扭的託管家送她兩顆蘋果當作補償一樣。
想起過往,她又忍不住笑了。
“又在笑什麼?”他不懂,人生有那麼多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她沒有回答,像是要甩開那不曾獲得的親情的缺憾,故作驚喜的仰頭笑問,“我打領帶的技術真的不錯?”
“嗯。”看著她雀躍的模樣,他勉為其難的點頭。
想不透,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同時有那麼多種情緒在變化?
她得意的仰高下顎,“總算不枉我當初在服飾店打工的時候,每天被店長罵得臭頭的悲慘遭遇。”
“高等廚藝學校的學生,好端端的為什麼跑去服飾店打工?別跟我說那是課程的一部分。”他打死也不會相信,也更好奇她的回答。
取起一旁的袖釦,她仔細的幫他別上。“沒辦法,是姨丈介紹我去的,我總不好意思拒絕。而且我聽阿姨說,老闆跟姨丈是好朋友,讓我這個小丫頭去打工可是開了先例,我哪還敢拿喬?”
她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看得梁克雅一陣好笑。
“店長也太不識相了,你是老闆朋友的外孫女,沒有賣你幾分薄面便罷,竟然還找你麻煩?”
“哈哈,我也這麼覺得,所以不到三個月,我就藉口學校忙碌辭職開溜,然後自己偷偷在一家小餐館找到打工的機會。”心無芥蒂的她調皮的吐吐舌頭。
梁克雅頓時眸光一黯。她無心的俏皮舉動落在他眼裡,也不知道是哪條神經不對勁,竟然使他有了異樣的反應。
有那麼剎那間,他衝動的想要吻住那頑皮的舌!
這讓梁克雅心中警鈴大作。
不,他可千萬不能被她看似清秀單純的模樣給鬆懈了心防,以為她是個無害的小女人,這樣的女人才是殺人不眨眼的高手。
這是樁不真實的婚姻,妻子是假的,感情也沒有,他得小心一點,免得哪天陰溝裡翻船,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怎麼了?我係太緊了是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見他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嚴肅,連翠茉趕緊鬆開力道,免得不小心把他勒死。
梁克雅接手調整,順勢推開身子輕咳了幾聲,藉以掩飾自己的反常。
“雖然我們沒有彼此相愛,但好歹是你登記在案的合法丈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