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個黑衣保鏢護著,戴著黑超,長髮披肩,溫和友好的朝眾人微笑點頭,她的經紀人Cici和助理,緊跟其後。
她也看見了他們。
她的步子略略頓了頓,回頭跟Cici說了什麼,Cici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
幾個保鏢迅速的圍成一堵人牆,唐巧樂快步走過來,摘下眼鏡,微笑。
安生輕點頭,算作打招呼。
“我要去拍片,真巧。”唐巧樂的聲音有些乾澀。
她有多久沒看見他了,還是那個樣子,她甚至想念他的每一個輪廓,他的目光,卻始終不曾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分。他的眉頭擰著,臉色冷峻,這模樣,說明他有心事,他的情緒不佳。她有些擔心,卻又毫無立場,張了張口,一時語塞。
“那不耽誤了。”安生說。
他提醒溫浮生,“我們走吧,還有很多事情。”
唐巧樂笑容一僵,抿了抿唇,說,“那,不耽誤你們了。”
他們,是誰耽誤誰呢。
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直到Cici來催她登機。
……
溫浮生的手機丟在辦公桌上,桌子上放著杜煦剛剛送過來的牛皮紙袋,裡面便是MIN傳媒娛樂版明天見報的新聞。
MIN傳媒雖然做了報道,卻省去了具體的名字,連配圖也是模糊不清的。並且,因為是放在娛樂版裡,登出來便也只是傳聞一則,倒不會掀起多大的浪來……卻足夠讓溫、夏兩家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溫浮生終於正面見識了這位大嫂傳聞裡果決凌厲的一面,還有那不輸男兒的情義之心。
新聞裡寫著,B市某W姓家族,大孫媳行為不檢,婚後與從前情人關係曖昧,終導致婚姻破裂,甚至,昨日還千里會情夫。
下面是一張不甚清晰的配圖,圖中的男人貼著女人的臉頰,若細看,不難辨出,主角分別是他的大嫂,還有,和白前。
溫浮生輕輕揉按著太陽穴,夏清舞這是丟了一個燙手山芋給他。
這新聞若明日刊登出去了,不論真假,離婚這件事,夏清舞起碼擔了小半的責任去,安生身上的壓力就小些,爺爺也不會責罰的太厲害。可如果刊登出去了,即便溫家不採取措施,她父親也決計不會放過她。
“已經查清楚了,夏女士與和白前,的確於昨日在石家莊見面,照片就是在那兒拍的。”杜煦說。
“和白前怎麼會到石家莊?”溫浮生皺著眉。
“昨天在石家莊舉辦了一場醫學研討會,和白前是志願隊裡推舉出來的代表。”杜煦頓了一下,“這也是夏女士安排的。”
“去吧。”溫浮生摔了一下紙袋,“帶走。”
杜煦拿起紙袋離開,溫浮生又叫住他。
“攔下來,不準刊登。”溫浮生聲音冷冷的。
他想,安生定會諒解他,這種時候,原本就該男人擔著。他暫且替大哥護著她,應該的。
“是。”杜煦觸上他清清冷冷的眼神,心中一凜,轉身退出去。
有電話進來,溫浮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姑姑。
“才接電話!”
溫浮生皺了一下眉,又看了一眼螢幕,這火燒火燎的架勢。電話一響,他就接了,好不好?
“姑姑,什麼事?”溫浮生捏了一下眉心。
“回木石巷,趕緊的!”
不等他說話,便是忙音。溫浮生皺眉,心中一動,再去撥安生的號碼,關機。
糟糕!
他拿了外衣,連忙走出去。
又撥了父親的電話,父親低聲說,“你趕緊回來,你爺爺正在發火。”
他問,“葉爺爺還在不在。”
父親說,“在的,在也勸不住,反讓你爺爺給煞住了,一聲不吭。你媽媽還在開會,晚點才趕得回來。”
這個點兒,路上倒是不堵,溫浮生自己開的車,車速已經儘量拉高,卻還是嫌慢。
他幾乎是心急如焚,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方向盤。他這個大哥啊,打小就聽話的不得了,一點不曉得變通,也不曉得為自個兒爭取,碰到事情了,繞不過去了,大抵是要硬碰硬的來,脾氣又犟又拗。
他心裡隱約的懂安生的感受,安生是想借著爺爺懲罰的當子,讓自己心裡好受些。
安生要發洩,要好受,完全可以來找他,像小時候那樣打一架,又或者,一起鑽酒窖裡喝到酩酊大醉……不管哪一樣,也比撞到爺爺槍口上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