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的,你們家老爺子這回要過大壽,這可是整數兒,你不趁機回來?”
外面有敲門的聲音,溫浮生掩住話筒,“進來。”
進來的是杜煦。
見他還在通電話,便走到他身邊,彎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輕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杜煦,杜煦輕點頭。
溫浮生撓了下眉心,捏著手機說,“回頭再聊,我這兒有點兒事……成,聽你的。”
他收了線,把手機扔回抽屜,說:“把人請上來。”
韓陸進來的時候,溫浮生正好又接了一通電話,是姑姑打來的。說是吉本興業株式會社那邊對曼生表現的讚譽有加,甚至還傳真來了一份合同,日本RU牌香水有一支主打廣告,意在在亞洲找代言人,原先鎖定的是戛納影后唐巧樂,現在,藤原雅治決意啟用曼生,如果SG這邊也能迅速敲定,那麼這次曼生索性在那兒把廣告給一併拍攝了。
他笑笑,看一眼韓陸,說:“姑姑,我待會兒給你回電話,我這裡有客人。”
韓陸剛要說,沒關係,Judy已經端了茶上來。溫浮生收了線,把電話扔在一邊,起身離開椅子,也坐到沙發上。
“稀客。”溫浮生笑了一下。
韓陸並不動茶,只是看著溫浮生,溫浮生微笑。
“有煙嗎?”韓陸問。
溫浮生一笑,站起來去架子上新拿了一包煙,韓陸拆開包裝,抽出來一根。溫浮生把火機推到他跟前,韓陸看他一眼,說了聲“謝謝”。
韓陸把煙點燃,吸了一口,淡青色的菸圈慢慢飄散開來。
“我並不信任你。”韓陸平靜的開口。
溫浮生微笑,點了一下頭:“我理解。”
“可是,我對你信任不信任並不重要,她自己的想法才是要緊的。”韓陸把煙掐滅在菸灰缽裡。
“不。”溫浮生看著他,“你,興許比她自己還重要。”
這個認知,一直都有,所以這會子說出來,才更覺不痛快。
韓陸下巴一陣抽緊,他笑笑。
“七七活的很辛苦。”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緩緩開口。
溫浮生心裡一動,斂住微笑,說:“我一直都想知道,她到底……”他搖了一下頭,說,“有什麼事是跟我說不得的,究竟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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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正式錄音的時間,蘇七七與曼生出來的時候,森田太郎已經在大堂裡等她們了。
上了車,蘇七七便開始覺得氣悶,頭疼欲裂。
森田太郎從後視鏡看她們,說:“東京這個時候嚴重堵車,我現在繞的是個小道。”他開車又平又穩,一臉愉快,“可以節約一半的時間。”
蘇七七摁著眉心,點了一下頭。
曼生見她臉色不對,推了一下她胳膊,問:“是不是睡眠不足?”
蘇七七搖頭,擠出一絲笑,心裡卻警鈴大作。她不知哪裡出了問題,只是下意識的,幾乎是一種本能,眼睛睜大了,呆呆的看著車頂那深灰色的絨布,心神早已不知飛到何處。
眉心在發燙,那處印記像是烙在她心底,疼到極處。
這種感覺多麼熟悉。
腦子裡閃過零零星星的片段,似乎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又彷彿即將發生的事情。她心裡有預感,這是危險的徵兆,可她偏生一片空白。他不在,這裡沒有與她命定相關的人,她感應不到……她忍住想要捧住腦袋的衝動。
“七七,七七,你沒事吧?”曼生又搖了一下,抓住她的手。
蘇七七發了愣,曼生這漂亮的眉眼,依稀可以看出他的樣子來。
曼生揉著她的手,突然抱住她,“七七,你沒事吧,別嚇我……喂,不去錄音了,哪兒有醫院,快去醫院……”
蘇七七看著曼生,是了,她是他的妹妹,她可以感應到安生的事情,沒道理感應不到曼生的……曼生還在揉著她的手,她聽到曼生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她說,“七七,你的手好冰,你別嚇我……”
還是看不到,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布,如何也看不清楚,只聽到越來越嘈雜的聲音,裡面夾著救護車的鳴笛聲。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危險不是衝著曼生來的,她與森田太郎非親非故,這次的感應,也不會是他……這樣說來,這危險是衝著自己來的。
同樣的錯,她不能犯第二次,她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