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上樓來的目的無非是那幾個,炎涼早就習慣了——
果然,徐子青一坐進另一邊的單人沙發裡,就開口道:“你不是總說我把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麼?我今天才發現,跟你比,我可差遠了。”
“過獎。”
“……”
“……”
許久沒能等到徐子青尖酸的話,炎涼倒是真不太適應了,終於睜開眼正視她:“你上樓來不會就為誇我這兩句吧?”
“我跟爸說要上來勸勸你。”
炎涼當即冷笑一聲:“猜到了……”
或許這世界上最瞭解徐子青的,就是她了吧……
對此炎涼不知該哭該笑。但顯然,徐子青已經有點猜不透如今的炎涼了:“我想不明白,蔣彧南和路徵到底看上了你什麼?”
炎涼被問的一愣。
她也想了想,同樣沒有結論:“就像我也一直沒想明白過,周程為什麼要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周程?”徐子青好歹是尋回了一些趾高氣昂,“他……”
可惜還沒說完就被耐心已耗盡的炎涼打斷:“你現在有空跟我糾結男人的問題麼?不是該好好把精力放在secret這個爛攤子上?”
炎涼很確定secret如今是徐子青的死穴,話音一落,臉色一變。
這番無謂的談話也該徹底結束了吧……
炎涼滿心期待著,想看到徐子青起身離去。哪料到她一點要走的一絲都沒有:幽幽地往扶手上一靠:“我自有辦法,不用你操心。”
說這話時,徐子青的表情絲絲縷縷的、很是耐人尋味:一絲希望、一絲迫切、一絲焦急、一絲胸有成竹……
炎涼可沒工夫細品這複雜表情背後隱藏的深意,她已經要忍不住下逐客令了。
徐子青卻自顧自的轉移話題道:“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你媽知道寄希望在你身上沒用,已經想找好買家把你脫手,真是可……”
恰巧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不大不小的動靜。屋內坐著兩個精明女人,自然沒放過,徐子青當下就噤了聲,炎涼立即喝道:“誰?”
虛掩的房門應聲而開。
炎涼最先看到的是握在門把上的那隻手,法式襯衫的雙疊袖和上頭的精緻袖釦怎麼看怎麼眼熟,提醒著炎涼門外人是誰。
果然,隨後走進房間的身影,正是路徵。
“不好意思,打攪了——”
路徵依舊是那副濃纖合度的樣子,這樣的男人就算真的偷聽,或許也教人氣不起來吧,更何況此人還頂著一個不能得罪的身份,徐子青立即笑起來:“路先生怎麼也上來了?”
“給女士們送點餐後水果。”
不等炎涼邀請,路徵已經把端著的小型果盤放在了茶几上,轉身坐到炎涼身邊。
炎涼的牴觸情緒全寫在臉上,路徵倒是不為所動,很鄭重地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單獨談談。”
“……”
炎涼對此還沒有任何反應,徐子青已經十分客氣地起了身:“那你們談,我先出去了。”
都走到門口了,還不忘以姐姐的身份提醒炎涼:“炎涼,怎麼說路先生也是客人,別太任性。”
炎涼連扯嘴角都懶得扯了……
房門合上的聲音。
只留下兩個人的房間,誰也沒急著先開口。
直到路徵拿小叉子挑了塊蘋果送到她面前——
炎涼看看蘋果,再看看他,抗拒的神色明顯:“你聽到了多少?”
“不多。”路徵見她不動,竟直接把蘋果送回自個兒嘴裡,邊嚼邊說,“但也不少。”
“堂堂路大少怎麼也學會偷聽這招了?”
“你覺得如果我不想的話,會被你們這麼輕易發現?”
炎涼被他的反問鎮住了,只能聽他繼續解釋道:“我在門外聽你語氣,估計已經不想跟她聊了,我選在這個時候鬧出點動靜,讓她識相離開,也算幫了你個小忙。”
炎涼沒工夫去分辨此番言論的真假,思索片刻,她突然說:“你真打算幫我忙的話,就和我們家劃清界限。”
路徵或許從沒見過有人求饒時態度還能如此強勢,略感荒謬地笑了:“理由。”
“遠離徐家就是遠離麻煩。”
相對於她的緊張兮兮,路徵反倒是越來越愜意,又吃塊哈密瓜才慢悠悠道:“正好,我最擅長解決麻煩。”
“你不會真看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