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他的輕狂。
她從來不受影響,衣服最大的功能是拿來蔽體,任何顏色都無意義,選擇虛無的白只因為懶得花心思在衣著上面,如此而已。
“為什麼不說話?不贊同我的說法?”她的五官是如此柔美細緻,靜佇不動的姿態是距離的表示,只有微顫的眼睫洩漏了她情緒的波動。
他想看她睫毛下的眼。
她依然不語。
沒有一個男人會真心徵詢女子意見的。他對她的小心翼翼不過是最初驚豔后的直接反應,她不會愚蠢的以為在以男性為主導的國度中男女會是平等的。然而她能夠選擇回不回答,這是多消極的叛逆呵……
“抬頭看著我。”他心隨意動,猛浪的捉住她一直放在雙側的手。
她的驚動讓獨孤吹雲如願以償的看清她眼簾下的雙眸。
那雙美眸黑白分明,原該是寶光燦爛的黑瞳如今卻無神的瞪著他。
也只是一瞬間,聰穎如水的黃蝶便察覺了獨孤吹雲的意圖。她是看不見沒錯,然而,因此衍生的直覺卻分外敏銳,她感覺得出來陌生人對她的好意和惡意,就像現在,她就深切的察覺到獨孤吹雲灼燙的眸正膠著她,肆無忌憚的。
她帶著微微的羞怒,即使眼前一片荒蕪,她仍直視這輕狎的男子……“你看夠了嗎?”
被人當成目標一樣的注視著並不舒服。更糟糕的是隻要靠近他,她寧靜如子夜的心情就特別容易受到波動。
她不喜歡被侵略的感覺。對,侵略!極端強勢的感覺,他的眼睛正做著讓她不愉快的事。
“你看我的樣子就像我是陌生人,我不喜歡那種感覺。”他眼中透露被傷害的情感,可惜黃蝶看不到。
“我是個瞎子,我看不到人,也……”冷峻至此的拒絕他要再聽不懂就無賴至極了。“……不需要明白你的感覺。”
她的拒人於千里明明白白放在話、寫在深謐無塵的表情底,她把他當成輕浮的公子哥們了。
她接著從長袖中取出一段小巧的竹節,輕盈折開,便成了能夠伸縮的柺杖。
獨孤吹雲仔細看那竹杖,每一節都是中空的,節與節之間用金屬做成環扣,只要輕輕用力即可收可用,足見設計者的巧思。
黃蝶轉身就走。
獨孤吹雲的腳自動追過去。
“公子請自重。”她的排斥這麼明顯,他難道不懂嗎?
“就因為自重我才放你回來。”否則,在酒樓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