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起他的慎謀耐心了。
“這傢伙果然不簡單,知道打蛇要打七寸,他以為了結咱們老大,就能對我們為所欲為了,真是會打如意算盤啊!”藍非推理能力極強。“可是他什麼人不好派,來的人卻是黃姑娘呢?”
“笨!親者痛,仇者快,這是努爾多鐸高竿的地方。”戈爾真一語點破。
“黃姑娘,你不會真的要殺我大哥吧?”海棠逸最擔憂的就這一項。
她複雜地看著大家。“事實上我已經做了。”“紅袖招”的店家、鋪子、路人全是他的眼線,為了取信努爾多鐸她非狠下心不可。
“我不在乎。”獨孤吹雲壓根兒沒把她那一刀放在心裡。
“我在乎。”這一刀會在她心裡永遠留下疤痕。“可是,為了北都我還是非要你的命不可。”還有她說不出口的理由。
可是,在見到獨孤吹雲──她最愛的人之後,她還下得了第二次手嗎?她嘴硬心軟地反問自己。
唉,亂紛紛地愁結啊!
眾人聽她這麼一說全部停下吃食的動作。
咦?這是哪門子的邏輯?
“你這麼說?我要摘了努爾多鐸那混球的腦袋不可!”跳起來的人不消說誰了,正是怒髮衝冠的海棠先生。“大哥,你傷在哪裡,嚴不嚴重?”
“只是小傷,你別急。”獨孤吹雲安撫道。
“可是──”
“真要出事了我還會站在這裡嗎?”擔心則亂,獨孤吹雲點醒他的好弟兄。
海棠逸仍是憂心忡忡的目光。
“別愁,事有輕重緩急,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才是。”
“是。”
獨孤吹雲一手拍他的肩,一手輕敲海棠逸的胸,兄弟情誼在這一刻表露無遺。
“我想,他們肯定也製造了一具北都的屍首混淆了她的視聽,讓她誤會我們,努爾多鐸想離間我們的感情,這人心機之深沉不可計謀。”獨孤吹雲分析道。
“我是看到北都的屍首沒錯。”黃蝶承認。
回憶起來,她的確無法確認白布下的人是否真的是努爾北都,因為一再受打擊的情緒和虛弱的身子使她不得不被動地接受這殘酷的訊息。
“居心叵測,無所不用其極的佈局。”當年那場毒霧就是關鍵,在一片撲朔迷離裡他們帶走了真的黃蝶留下假替身,而執刀的戈爾真陷於昏迷,人事不知;傷了雙眼的他被突來的惡訊打倒不辨真偽帶走了替身的黃蝶,所以造成這天大的誤會。
這些年他們因為一時的疏忽被人玩弄在股掌間呢!
“他讓蝶兒下山的意喻再明顯不過了,第一,是下戰帖,第二,是宣告他羽翼已豐要咱們準備應戰了。”就事論事,獨孤吹雲發揮犀利的判斷。
“他充滿信心呢!”海棠逸附和。
“那可說不定。”獨孤吹雲若有所指地訕笑。“帶兵打仗講求的是步步為營,一場戰爭沒打到最後,誰輸誰蠃還沒個準呢。”
或許,事實不是他想像中的簡單,不過八九不離十了。
獨孤吹雲注視著獨孤胤。“你覺得呢?”
“大哥,有你策劃,我這一次就任你差遣吧!”倨傲的人心服地低頭。
獨孤吹雲會心一笑。“你終於叫我大哥了。”語中欣慰的成分大過。
“大哥,咱們今晚可以好好浮它三大白了。”說起慶功宴是藍非的最愛。
“且慢,我們還缺個人,你忘了?”獨孤吹雲調皮地朝胤眨眼。
“是喔,是個不可或缺的人。”獨孤胤歡暢拍手。
大家擠眉弄眼的,弄得所有女眷全是一頭霧水。
獨孤吹雲握住黃蝶的小手,俯首瞰她。
“這是我們大家送你的見面禮。”
“大家?”黃蝶意外極了。
想她的所做所為,不僅沒人斥責她還全心全意地接納容忍,她……沒能深想,隨著獨孤吹雲的指示,由遠而近,黃蝶的眼光被一龐大巨人所吸引住。
而更讓她瞪大眼珠子的是巨人懷中的那個人。
赫然是她以為死掉多年的努爾北都。
他更清瘦了,眉目間雖然脫俗非凡依舊,病入膏肓的痛恨卻隱約浮在淡黃的面板裡。
“怎麼可能!?”黃蝶大叫。
“沒什麼不可能的。”獨孤吹雲卻她鼓勵的微笑。“去確定啊!”
“北都大哥!”忍住奪出眼眶的淚,踏著瘋狂的腳步,黃蝶衝到努爾北都的身旁緊緊抓住他的衣襬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