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陳老爺的手札原封不動的交到乾隆手裡,我不希望搞砸了。”
“這手札事關重大,確實馬虎不得也急不得。”苫驊深有同感。
“苫大哥,”海棠微笑地望著他,“麻煩你找一些面生的弟兄輪流跟著他,千萬別教他發現了。”
“屬下知道。”他抱拳一揖。
隱身於鳴春樓的海棠姑娘,真正的身分是天地會揚州分舵的當家。她本名伏慕書,父親伏天青是前任分舵主,深得天地會總舵主之信賴及重用,而這也是陳世倌親筆手札最後會交付到他手裡的主因。
伏天青半年前因病過世之前,將手札交給唯一的女兒,並囑咐她務必將手札送到乾隆手裡,而這同時也是總舵主生前的遺願。
總舵主希望在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過去了之後,這個秘密就成為永遠的謎。其實他也可以毀了手札,一勞永逸,但他希望乾隆不要忘了他的本,他要乾隆在看見手札之後,接受這個他一直不願接受的事實。
如今,歸還手札的重責大任落在伏慕書身上,而她希望自己能不負父親的期望,將此事辦得順順當當。
只是,乾隆為什麼派來一個神機營的御前帶刀侍衛呢?他為什麼相信一個侍衛能將此事辦妥,並將東西安全送到他手中?難道他不怕這侍衛起了異心,拿這個秘密來要脅他?
羅琮祺?他足個什麼樣的人?一個普通的御前帶刀侍衛,如何得到乾隆的重用及信任?
他真的只是個侍衛?還是他跟她一樣,都有著雙重的身分?
突然,她想起他直視著她時的深沉眸光:心頭不由得一悸——
秀眉一擰,她懊惱地轉身回房。
翌日,琮祺在客棧裡點了幾樣菜裹腹,吃完正準備回房去,突然聽見小二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去去去,這裡不缺人……”小二哥似乎在驅趕著誰。
“小二哥,你行行好,幫我問問掌櫃的……”那是個女孩的聲音,帶著哀求,“我什麼活兒都能做,拜託你。”
這聲音,琮祺覺得熟到不能再熟,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跟他碰上兩次也吵上兩次。他轉身望向門口,看見了穿著一身漂亮衣裳的她。
真是個傻瓜,穿著鳴春樓王八給她的漂亮衣裙,哪裡像需要活兒做的可憐人?
“你真是……拜託別影響我們做生意。”
“小二哥,我只要有吃有住,不發餉也行的……”
“就說不行了,你走吧。”小二哥態度堅決。
其實琮祺可以在這時對她伸出援手,但他突然想看看這丫頭究竟能好強到什麼地步。
此時,他發現坐在靠近門口的一桌客人正竊竊私語,不知在計畫著什麼。
咕噥了幾句,其中一名男子站了起來,並走向門口——
“小二哥,你怎麼這麼不近人情呢?”男人拍拍小二哥的肩,“瞧人家姑娘多誠意的求你……”說著,他上下打量著年輕貌美的寶兒。
“小姑娘,看你很面生,想必是外地來的吧?”他問。
已經吃過一次虧的寶兒心存防備地看著他,默不吭聲。
“小姑娘別誤會,”男人笑說:“我方才聽姑娘說你需要活兒做,而我正好缺個人……”
“咦?”她一怔。
“是這樣的,”男人笑看著她,兩隻眼睛捨不得離開她漂亮的臉蛋,“我的高堂老母需要人照顧,前幾天剛好有個丫鬟嫁人去了,所以……”
寶兒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怎麼?你不信?”男人撇唇一笑,“不然你問問小二哥,看看我徐大鵬是個什麼樣的人……”說著,他瞅了小二哥一眼。
小二哥一震,然後有點惶恐地說:“徐少爺是揚州鹽商徐老爺的獨生子,家裡富裕,他……他……”
“沒錯,”徐大鵬打斷了他的話,“我徐家上下,僕人奴婢沒一百,也有九十,絕不誑你。”
其實這徐大鵬是個地方惡少,仗著家裡財雄勢大,便四處尋是生非,盡結交些狐群狗黨,幹盡壞事,但因為他是單傳,父親徐龍玉對他做的那些壞事通常是睜隻眼閉隻眼,以不鬧出人命為原則。
初來乍到的寶兒不知道他的底細,只聽小二哥說徐家是揚州鹽商,便心想到徐家幹活兒理應不會出什麼問題。
“小姑娘,如何?”徐大鵬笑問。
“好,我就先到你家做事,不過我要走便走,你不能攔我。”她說。
“這有什麼問題,我這人最好商量了。”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