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她神情疲憊又憔悴,伏慕書微微皺起眉頭,“你該歇著,瞧你的臉色多差……”
“不,”她搖搖頭,然後又看著床上的琮祺,“在羅大哥醒來之前,我絕不離開。”
“要不吃點東西?”
“我不餓……”
“怎麼不餓?”伏慕書端詳著她才三天就瘦了一圈的臉龐,“要是你羅大哥醒來看見你如此憔悴,豈不心疼?”
她這句話其實泰半是為了套寶兒的話,她想知道寶兒跟琮祺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當然,她也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懊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光明磊落。
聽見她這麼說,寶兒微蹙起秀眉,神情有點落寞。
“心疼?”她幽幽地說,“他才不呢。”
伏慕書一頓,“怎麼這麼說?”
“他受傷的那天真的很氣我,不管我怎麼求他,他都不肯讓我留在他身邊,當時他……他只想見海棠姐姐你……”
伏慕書沉默了一會兒,顯然地,寶兒並不知道琮祺那天為什麼趕她走,又為什麼找人來通知她。現在見寶兒一臉的沉鬱,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將實情告訴寶兒——雖然她心裡有著某種掙扎。
但她畢竟是個正派人士,不只從小讀聖賢書,父親的庭訓也甚嚴。這樣的她,是無論如何都不願要弄心機的。
“你誤會他了……”她說。
寶兒微怔,不解地望著她。
她淡淡一笑,輕輕的搭著寶兒的肩膀,“那天晚上他中了綿軟銷魂散的毒,這種毒極為陰邪,初時讓人全身乏力,之後則會亂性……”
“亂性?”寶兒一震。亂性的意思是指……
“他趕你走,是因為他珍惜你,怕在毒發時傷害了你。”
“海棠姐姐是說……”寶兒雖還是未嫁的姑娘,但也沒傻到不懂伏慕書話裡的意思。她臉兒一紅,神情羞怯又尷尬。
“他拿腰帶將自己綁在柱子上,也是擔心自己亂了性後,對你做出不該做的事情。”說著,她看看琮祺手腕上末褪的勒痕,“瞧瞧,他不知道把自己綁得多緊呢。”
經她解釋,寶兒這才知道琮祺是如何的用心良苦,而心上的那塊大石也終於落了地。她忍不住掉下眼淚,“我還以為他……他氣我……”
伏慕書拍拍她的肩膀,“傻丫頭,他單槍匹馬去救你,可冒了不少險。”
是的,伏慕書不難了解琮祺是如何的在乎寶兒。他身負重任,銜命在身,理應跟任何人保持距離,行事更要低調而隱密才對。然而他三番兩次對寶兒出手相救,更因為救她而殺了揚州鹽商之子。
雖說徐大鵬作惡多端,早該有人替天行道,但在他必須隱藏身分的此時,鬧出這麼大件事兒確實足不智之舉。
聰明如他,不會不知道這些道理,但他還是為了寶兒而犯此大忌。由此可見,他口中所謂萍水相逢的寶兒,在他心目中確實是佔有一定的份量。
想到這兒,她不自覺地羨慕起寶兒……
“海棠姐姐,”寶兒突然問道:“你跟羅大哥一定很要好吧?”
伏慕書微頓,“怎麼說?”
“要不然他當時怎麼只想到你呢?”
“在揚州城,他除了找我,再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她說這是實話。
“你們是朋友嗎?”寶兒好奇地問。
“可以這麼說,”伏慕書淡淡一句,“不過我跟他之間的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較好。”
她跟琮祺之間要說有關係,也談不上是什麼了不起的關係。要說沒關係,又好像有切不斷的關係。她不只不知道如何跟寶兒解釋,也不能跟她解釋什麼。
聽她這麼說,寶兒若有所思地。
他們之間的事?他們之間是什麼事呢?為什麼那麼神秘?為什麼……寶兒心裡充滿疑惑,但她知道自己不該多問。
人家不想告訴她必然有其理由,她若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就太惹人厭了。
“寶兒,”伏慕書睇著她,“說真的,你去歇著吧,要是你不放心,我替你在這裡守著。”
“不,我還行。”她十分堅持,“羅大哥為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累—點又算得了什麼?這是我欠他的。”
見她意志堅定,伏慕書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好吧,”她輕聲一嘆,“你若撐不住,就告訴我一聲。”
“嗯,謝謝海棠姐姐。”
“那我出去了……”
“嗯。”寶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