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比你矮多少啊,”焦望雨有點兒不高興,“你現在多高了?”
“不知道,”濮頌秋說,“高考前體檢是一八五。”
“現在肯定不止,”焦望雨說,“為什麼我不長個兒了?”
他站在鏡子前面,手抓著肥了好多的褲腰:“待會兒還得去買一條腰帶。”
他低頭看褲腿:“我引以為傲的長腿就這麼被羞辱了。”
濮頌秋看著他在鏡子前抱怨,竟然沒忍住笑了。
“你腿挺長的,”濮頌秋說,“是褲子的問題。”
“謝了,你這話實在沒什麼說服力。”焦望雨扭頭看了一眼濮頌秋,覺得他穿這身衣服特帥。
雖然是最普通的迷彩服,但架不住濮頌秋個子高長得帥,而且人家比他結實,穿上這身衣服撐得起來。
再回頭看鏡子裡的自己,他長得太白了,又瘦,穿著這麼一身肥大的迷彩服像是套了個大麻袋。
“秋哥,陪我走一趟唄。”
濮頌秋正低頭解腰帶,突然聽他這麼叫自己,握著腰帶的手,手心都出了汗。
“去哪?”濮頌秋沒抬頭,不敢看對方。
他有些瞧不起自己,竟然因為對方一個稱呼的改變就能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他現在很擔心,未來要相處的時間還很長,對方無知無覺,他卻活在掙扎中。
“去改一下褲腿,再買條腰帶。”焦望雨說,“我不想自己去。”
濮頌秋抬起頭看他,拒絕不了。
事實上,濮頌秋從來都不是喜歡交朋友的人,更不是會為了別人忍耐的型別,沒人可以強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也不會為了任何人沉默、讓步。
至於陪伴和照顧,他沒有精力去如此對待一個同齡人,尤其是如今,大家都已經成年,獨立難道不是最基本的嗎?
如果此刻面前站著別人,他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不去”,甚至都不會給對方回應,也不管對方會不會覺得他難相處、沒禮貌。
但說這話的是焦望雨,而他又自認為了解對方,知道這人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