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說你爹是何方神聖。” 王憐花又一次點出了這個話題,他很好奇能讓對方敢於說很有錢的老爹究竟是哪路神仙。 “我爹、我爹……” 玉天寶又一次卡殼。 他上次便是因為毫不警惕地說了自己的身份才被薛笑人關押起來,羅剎教少主的身份不一定能帶來利益,還有可能是囚禁。 玉天寶害怕面前的少年也會因為他的身份可能帶來利益,而再次囚禁他。 他吃過一次虧,這下便不敢再坦誠待人了。 王憐花若有所思道:“我才問這一個問題你便不肯說,這讓我如何相信你爹真的能滿足我的願望?看來我應該把你扔出馬車自生自滅。” 玉天寶慌忙道:“別啊!” 好蠢。王憐花心想,慢悠悠地道:“我總得知道你家在何方才能送你回去。” 玉天寶別無選擇,他人生閱歷少得可憐,兩耳不聞窗外事,絞盡腦汁之後還是說了實話:“羅剎教……我叫玉天寶,是羅剎教的少教主。” 說罷,他緊張地看著王憐花,生怕對方也起了賊心,要拿自己謀取利益。 王憐花的思路被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卡了一下,表情微妙起來:玉羅剎竟然能養出這麼傻白甜的兒子? “真的?” “真的!……還能有假嗎?!”玉天寶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反正不太像真的。”王憐花笑了笑,乾脆利落地伸手打暈了他。 玉天寶懷著驚愕,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 馬車在新的落腳點停下,王憐花下車,身後有人扛著睡得如死豬般的玉天寶走進屋中。 手下詢問王憐花:“公子,帶上這麼一個拖油瓶會不會引來麻煩?” 王憐花嘴角微勾:“不會。” 三個時辰之後,王憐花正在看書,有人匆匆前來稟報:“公子,蠱師現在正在那人的房門外。” 王憐花毫不意外,這在他的預料之中,淡定地放下書起身去見風蕭。 風蕭面無表情地站在玉天寶的房間門口,瞥見王憐花,冷笑一聲:“喲。還敢來見我。” 王憐花友好地提醒他:“不請自來的好像是你。” 風蕭只是說:“我來拿人。” 王憐花很開心,因為今天他從風蕭手中扳回一城:“他在我手上。” 風蕭齜牙笑了一下,抬腳踹開門,一把拎住正要跑開的玉天寶的衣領,說:“如今在我手上。” 早就醒來趴在門邊聽牆角的玉天寶淚流滿面:“你們竟然認識!” 誤入虎穴又入狼窩,他好慘啊! “也只是認識。”風蕭說,“你不是想回去嗎?我帶你回去。” 玉天寶警惕道:“回去哪裡?” 風蕭:“去見你爹。” 王憐花冷眼瞧著,問:“你的任務和玉羅剎有關?” 風蕭不置可否,拽著玉天寶走,後者掙扎不已:“是有人想暗殺我爹嗎?你想拿我威脅我爹?我告訴你你做夢!” “想死?”風蕭冷酷地威脅他,“別忘了你身上還有我的蠱。” 玉天寶捂住嘴,不敢吭一聲。王憐花無動於衷地看風蕭從他手頭上搶人,玉天寶急了:“小兄弟!你不覺得我也有很大用處嗎?怎麼就這麼放任他搶我?” “用處大?”王憐花困惑地重複一遍。“我不這麼覺得。” 玉天寶:“……啊啊啊啊啊!!!” 王憐花目送著風蕭拖著玉天寶走遠,想了想,轉頭就讓人給玉羅剎送訊息,說他的寶貝兒子正在風蕭手上受苦,要想救出人質就趕緊去求饒。 千面公子甚至貼心地註明風蕭出現過的地點,以及玉天寶在風蕭手裡受了何等折磨。 晏遊被他這操作弄得心情微妙。這貨在信裡面添油加醋,整得玉天寶岌岌可危奄奄一息而風蕭像個以折磨人為樂的死變態。 王憐花也許是想激起風蕭與羅剎教的矛盾,給自己尋找魂歸西天的渣爹的路上添點樂子,還有可能是好奇玉天寶怎麼會是玉羅剎的兒子。 總而言之,他就想看好戲。 因王憐花特意派人強調信裡有他們少主的下落,送信的羅剎教教徒快馬加鞭日月兼程,在三天後將信呈到了玉羅剎案前。 玉羅剎沉默地看完信,蓋在面前的黑霧緩緩躍動,看不出心中想法。 事到如今,玉羅剎已經能夠很淡然地面對不在自己預料之中的突發事件了。 這封信便是其中之一。 雖然王憐花沒寫名字,但玉羅剎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寫信的人是他。 看不得風蕭好過還存著幸災樂禍心思的傢伙除了王憐花還能有誰? 偏偏玉羅剎還不能無視這封信。 按照他原本的預想,是他甕中捉鱉釣魚上鉤,可風蕭來是來了,沒往甕中去,卻挖出了玉天寶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