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他是“南山劍客”,而葉孤鴻是“武當小白龍”。 明白無法近步明燈的身後,陳付七連夜下山。 他要去步明燈住的客棧中找珠子,這種事他自己做更安心,不打算像派人跟蹤步明燈時假以人手。 雖然老刀把子說不得輕舉妄動——可步明燈昏迷,他不抓住這個機會確認便會一直心慌下去。 夜深人靜,陳付七小心翼翼地潛入客棧,依照之前的記憶站在了步明燈房前。 步明燈在武當派沉睡,房中當然無人,陳付七謹慎地確認一番,撬開門鎖,推門進屋。 進屋後合上門,他轉過身靜立片刻,適應黑暗後開始掃視房間。 轉到門後面的位置,看清那裡時,陳付七倒吸一口涼氣: ——那裡站著一道黑影。 悄無聲息,從他進來後一直站在那裡。 黑影猛地撲了過來,一把扼住陳付七的喉嚨,敲暈了他。 在陳付七的意識陷入黑暗前,黑影身上的草藥氣息充斥著鼻尖。 這黑影是個人,還是個受傷後敷了藥的人。! 尋找神醫 倉水城。 一處偏僻無人的破屋。 天光微亮,一縷清風透過破爛的窗戶吹入屋中。 破屋深處,被綁在椅子上、黑布雙眼的男人甦醒過來。 看不見外面,只能聽見枝葉搖擺時發出的唰唰聲,蟲鳴鳥叫,身上一股涼意。 記憶復甦,陳付七想起昨夜在步明燈房間看到的的黑影,開始掙扎。 四肢緊縛在椅子上,陳付七掙脫不得,焦急地停下無謂的掙扎,轉而開始思考如何從當前境況脫身。 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輕笑。 陳付七心臟一跳,豎起耳朵,大聲喝道:“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腳步聲響起,對方靠近,草藥的氣息在身周的空間蔓延開來。 “我管你是誰。” 王憐花漠然地看著他,“說,你去步明燈房間做什麼?” 王憐花在和風蕭爭鬥翻滾時受傷,額頭傷勢最重,他下山回到據點,一邊罵著風蕭,一邊為自己敷上草藥療傷。 那日風蕭對步明燈態度古怪,還直接道出步明燈來歷——洛陽人氏——王憐花也是洛陽籍貫,在以“周卓”的身份與步明燈相交時他便從步明燈那裡得知過對方的出身。 得知步明燈籍貫後他便立刻命人去查,就在前天,王憐花收到了有關步明燈的調查資訊。 他那時以為步明燈與休夜沒有關係,打算暫且冷處理,便沒有細看,下山之後立刻翻看起來。 步明燈先天不足,幼失怙恃,於風雨飄搖中穩住步家這一艘孤舟,此後數年,足不出戶,只與寥寥幾名僕從為伴,守著偌大的宅院,做些奇怪的發明。 來倉水之前,步明燈曾去過汴京,王憐花猜測他所說的“說書先生”便是在那時遇見的。 僅從步明燈的經歷來看,他和風蕭扯不上半分關係,就像休夜與風蕭,天南地北,西域苗疆,遙遙萬里,不可能見面。 可風蕭對這兩人都表現出不同於其他人的在意。 王憐花對風蕭咬牙切齒,入住步明燈隔壁的房間,打算守株待兔。 結果沒待到風蕭,反倒捆來了一個沒腦子的傢伙。 南山劍客陳付七,武當俗家弟子,除了錢多以外沒有別的優點,名聲都是用錢砸出來的。 王憐花盯著他,步明燈初入倉水,這人曾因為在客棧丟了東西而大鬧一場,但被步明燈教訓一通,空手而歸。 莫非還在懷疑丟失的東西被步明燈撿去了? 陳付七一言不發,他若是說自己是來找東西,被接著這麼問下去,定然會答不出來。 “你要找什麼?” “……!!?” 跳過了沒必要的對話,王憐花心中有所猜想,直接發問,一針見血,陳付七的驚慌做不得假。 “你丟的東西莫非見不得人?”王憐花若有所思,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 陳付七額角一抽,黑布下的眼睛不安地轉了一圈:“不是!” 看不見外界導致一切細小的心神變化都透過他的肢體表現出來。 他間接回答了王憐花的質問。 王憐花思考:見不得人的東西……一般都有哪些? 他開始一步步地逼問,王憐花學過審訊的手段,逼問時駕輕就熟,讓人備受煎熬,一刻鐘之後,陳付七露出軟化的跡象: “您知道我是誰嗎?” 他小心翼翼地確認。 “南山劍客,武當弟子。”王憐花耐心地回答,“我認得你,你不認得我。快說。” 陳付七嚥了咽口水,解釋道:“我丟的東西是一枚明珠……是我寶劍上的裝飾,明珠極為少見,是我花費重金得來的,之前它從劍柄上落下,我一直糾結用什麼樣的寶劍才能配得上他——在我入住客棧前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