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王憐花反手就要拍出一掌,肋骨忽然一陣劇痛,耳鳴目眩,他不由悶哼出聲。 風蕭:“哈,中了我的蠱還敢這麼對我。” 他不通技巧,強行地揭下王憐花的易容,王憐花身上疼,臉上也疼,僅僅是站著便極為費力,惱得要死,面色十分難看。 風蕭甩掉手上的□□,歪著腦袋端詳王憐花的面容,片刻後收回視線,朝船艙外走去。 王憐花正要跟上,身上的毒蟲便立刻向上躥,他隱隱察覺到後脖頸有冰涼的毛毛的觸感,動作一頓,氣得眼前發暈。 偷襲不成反被教訓,王憐花將此事視為奇恥大辱,心裡將風蕭殺了千百次。 風蕭一去不復返,只有毒蟲耐心地陪伴著他們,王憐花氣沉丹田,聲音響徹整艘船:“風!蕭!給我滾回來!” 風蕭揹著一個沉甸甸的竹筐慢悠悠地走了回來,站在屋外打量他們。 王憐花懶得追究他拿了什麼,只是道:“有話好好說,既然你我撕破臉皮,我便不再騙你了,咱們今後都說實話,誠心以待。” 風蕭不語,王憐花又接著道:“騙你是我不好,但你設身處地,想必也會和我一樣。” 王憐花圓滑玲瓏,見人說人話,件鬼說鬼話,這也是他的優點之一。 風蕭朝他比了個鬼臉,頭髮半溼不幹地向後梳,鋒利的眉眼便完全顯露出來,嘲諷鄙視之意言溢於表。 “不要再說了。” 風蕭說道:“天高海闊,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了。” “……”王憐花抓住最要緊的重點,“我中的蠱毒呢?” 風蕭眨了眨眼,沒有說話,向後退著,慢慢離開了王憐花的視野。 王憐花:……混!蛋! 風蕭用蠱蟲威脅船長和水手讓他們在臨近的碼頭停船,船一停,他便揹著竹筐,飛也似地跳下船,隱蔽進人群之中。 蟲潮散開的下一秒,王憐花便立刻命人趕快追上風蕭,自己也提氣運功向船外掠去,經過甲板,腹中忽然一陣劇痛,額間冷汗頃刻間冒出,渾身痠軟無力,膝蓋重重磕在甲板上。 縱觀甲板,所有人幾乎都中了風蕭的蠱毒,像他一樣趴在甲板上冒冷汗。 王憐花握拳重重地捶了甲板,心中暗恨,他活了這麼久未曾受過如此大的屈辱,不逮到風蕭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苗疆b kg 苗疆少年風蕭與新仇王憐花告別,瀟瀟灑灑地開始孤身一人的中原之行。 他性格多變,長久的孤獨生活和幼時的遭遇讓風蕭很難輕信他人,對謊話過於敏感也導致他從未遇見過足以交心的友人。 深山幽谷,寂寥常常相伴,只有蛇蟲蚊蟻解悶。 風蕭用蠱毒牽制住王憐花等人,自己則遁入人海,掩飾蹤跡,隨便挑了個方向瞎走。 他過於醒目,吸引了諸多目光,瞥見有人頭戴帷帽遮陽,輕紗飄搖,好奇之下便在一家攤子前停留,買了一鼎帷帽。 “承惠十文~”老闆熱情洋溢地摘下旁邊懸掛著的帷帽,風蕭猶豫了下,數出十枚銅板,遞過去。 手腕上的銀鏈隨著動作滑下,閃著晶亮的光芒,映照進在一旁呆站不動,悄悄觀察風蕭的人的眼中。 風蕭戴上帷帽後沒有立刻離開街道,而是走在路上略顯新奇的觀察,給人以天真不知世事的感覺。 他身後不遠處,原本若無其事挑選著物品的男人放下手上的釵子,佯裝逛街,在其他各處攤子上斷斷續續地停留,綴在風蕭身後。 夜色漸深,風蕭行至一處深巷,月光被屋簷遮擋,地面鋪開一條銀色長線,幾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擋住巷口。 他們倒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原因只有一個,因為這少年看起來不缺錢。 他手上亮花人眼的細銀鏈子拿出去當了也能得到不少錢,更別說那看似沉甸甸的不知裝了些什麼東西的竹筐。 外地少年回首,望見跟在他身後的幾人,不驚不懼,陰影之中神色模糊不清,他一動不動。 “交出你身上的銀子,我們便考慮放你一馬。” 男人趾高氣揚地威脅陰影中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少年。 少年說道:“我不。” “………” 男人笑容扭曲一瞬,一揮手:“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 在巷口擺好架勢的幾人一聽命令立刻一擁而上,還未近身,衝在前面的人發出一聲慘呼,捂著小腿倒地,滾了一圈,撩開褲腿,小腿肚中間明晃晃的兩個冒血小洞。 一條通體翠綠的小蛇豎著上身,擋在少年面前,陰冷地吐著蛇信。 毒性很快就在全身散佈開來,被咬中小腿的男人只來得及慘呼一聲“我的腿!!”,便呼吸困難,口吐白沫,面色青紫地在地上翻滾,不過片刻,徹底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