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早在意識到船上之人是誰是就扭頭走了,晏遊稀奇不已地看著一旁眼睛發亮的嶽洋,他想起來了,《江湖onle》裡嶽洋還是宮九的小迷弟呢。 九公子在島上威名素重,僅次於小老頭,他一登島,所有人都上前迎接,但宮九沒出場,他在所有人聚集之前便悄無聲息地往別處去了。 嶽洋也想去迎接宮九,但晏遊不去,在船隻駛近的期間,他在海邊的溝裡撈到一條海魚,說要烤魚。 嶽洋的心情就和那條死死瞪著晏遊的魚一樣,他沉默地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沉默地盯著晏遊和他手裡的魚。 晏遊瞄他一眼,嶽洋沉默地和他對視。 晏遊的目光稍稍往他身後飄了一下,嶽洋繼續沉默地看著他。此時的嶽洋看起來像身體被掏空,表情麻木。 在嶽洋身後,一襲白衣的九公子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晏遊。 晏遊毫無反應,他只替嶽洋遺憾:偶像就在背後,倒是回頭啊。 連偶像的氣息都察覺不到,這個迷弟真是不到位。 宮九仍在看著他。 晏遊若無其事地低頭用火石擦出火,將被木棍串起的魚放到架子上,同樣保持沉默。 宮九:“…………” 九公子有意避開嘈雜的人群,卻不成想遇見了這對正在烤魚的兩人。說書人衣裳整潔,一如既往,而他們有一瞬確實對上了視線。 但說書人無視了他。 眼皮子底下的另一個少年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沉默地注視者晏遊,沒有回頭。 宮九輕輕地嘆了口氣。 嶽洋頭皮發麻,瞬間站起回身,待看到宮九後大吃一驚:“九公子!” 隨後略帶緊張地站定,同時心中恍然大悟,十分懊惱,晏遊早就看見九公子,怎麼毫無反應? 宮九瞥他一眼,看向坐在石塊上的晏遊,他在等晏遊主動開口。 但晏遊只是輕飄飄地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說書人既不驚訝,也不困惑,甚至連一點憤怒的情緒都沒有,彷彿自己是這島上的主人一般隨意。 “……” 宮九望了望遠處蔚藍的海平面,再度低眼,確信自己不喜歡晏遊的這種目光。 帶著點調笑似的意味的眼神,仿若局外人、觀畫者……說書人。 “你不想說點什麼?”宮九平靜地詢問。 “……”晏遊想了想,決定滿足一下九公子的需求,“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十分相像,請問你是否有一個孿生兄弟?” 宮九沉默。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他。 “呵。”宮九冷嗤一聲,“你就只有一張嘴皮子利索。” 晏遊微笑不語,宮九漠然地看他一眼,飄然離去。 從始至終,他只看了嶽洋那一眼。 嶽洋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再度沉默下來。 宮九神秘又強大,島上的人畏懼他,又崇敬他。 轉過頭,嶽洋發現說書人依舊像個沒事人似的盯著烤魚,他心中不由湧上一股無力感,艱難地發問:“你認識九公子?” “不認識。”晏遊如此回答,畢竟他認識的是太平王世子。 嶽洋不信,懷疑晏遊無論是面對九公子的態度,還是此時的回覆,都是心存戲弄,有意為之。 他瞪著眼前表情真摯的說書人有一會兒,悶悶地扭頭,感到煩躁。這人如此放肆,真的不怕喪命此處麼? 休夜結束了在六扇門地牢的兼職生涯,在犯人們送災星的目光下離開。 沒有了能絆住他腳步的事情,冷血開始考慮用別的事情阻止他惹事的步伐,但沒能等他做點什麼,三位師兄返京,帶回案子的處理情況以及好幾個犯人,其中便有丁楓與無花。 追命說汴京比他想象中的寧靜,等冷血告訴他休夜在地牢兼職做牢頭的事,追命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對休夜竟然安靜的呆在牢裡表示驚訝。 師兄弟簡短迅速地幾人交換完資訊,鐵手不見諸葛正我,便向冷血詢問。 “世叔在宮中。”冷血回答,“這幾日世叔時常入宮與陛下商談要事。” 具體談論的是什麼事情冷血並不知情,只是世叔時常顯得憂思重重,冷血想了想,又道:“神通侯也時常入宮,也許是神通候在外調查到了什麼。” 追命目光奇異,莫非是神通侯調查到了那不知名組織的來歷? 無情若有所思,同時不忘將藺塵星交給他的藥物轉交給冷血,隨後拿著藺塵星託他帶的藥物去往安嘉侯府。 追命看無情要出大門,好不容易才憋住讓無情翻牆的話。 無情提著藥去隔壁侯府,伸手敲門,大門應聲而開,白髮劍客與他對視。神色倦怠,嘴角緊繃,無情敏銳地從他身上察覺到一點焦躁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