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觀音臉色扭曲,只想立刻找鏡子看自己的臉,嘶聲道:“閉嘴!” 休夜笑了起來,語氣裡竟然是疑惑:“我如果毀掉你的臉,你能夠殺死我嗎?” 石觀音壓低聲音,滿含怒氣:“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休夜還在笑,眼底盡是瘋狂:“大言不慚。你看看你這副模樣,是我能殺了你才對。” 石觀音惱羞成怒,左臂被休夜用膝蓋壓著,右臂被休夜踩著,抬手困難,呼吸更困難。 休夜抬劍,乾淨利落地向下一戳,直直刺入石觀音心臟。 他稍微偏了些角度,石觀音低低地痛呼一聲,死死地瞪著休夜,鮮血很快浸透她的衣裳,血色在她身下的黃土上暈染開來。 隨後,休夜反手拔劍,一劍釘在遠處兩人高的石塊上。 “滾出來。” 休夜冷冷道。 石塊後十分安靜,只有風聲呼嘯。 “滾出來——”休夜一字一頓,“還是說你想被我拽出來?” 以黑霧遮面的男人從石塊後緩緩走出,偏頭看看石塊上的銀白長劍,又看向不遠處的兩人,無辜攤手:“我什麼都沒做啊?” 因為沒來得及做啊。 休夜道:“你偷窺了。” 玉羅剎覺得這話不合適:“這地方不是你們的,我路過不敢走,很奇怪嗎?” 石觀音知道他是玉羅剎,但沒有力氣發聲,捂著流血的傷口,意識逐漸渙散。 休夜看他一眼,道:“不奇怪。” 然後他伸手:“把劍給我。”! 互相傷害 “……”玉羅剎去拔劍,劍死地釘在石頭上, 他不動聲色地用力,拔下劍。 銀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劍身倒映出玉羅剎面上的黑霧, 他打量著面前這把絕世好劍,發自肺腑地讚歎:“好劍。” 休夜道:“拿來。” 玉羅剎捧劍上前,作勢要將銀劍恭恭敬敬呈給休夜,在休夜伸手時倏爾拋起銀劍,一掌向休夜襲去。 休夜早已有所準備,迎著掌風上前,一把揪住玉羅剎衣襟,衣領勒緊皮肉,玉羅剎喉口發緊——被動方面的喉口發緊。 休夜用打算將他勒死的力度死死扯著玉羅剎的衣襟,玉羅剎一腳踢向休夜腹部,左手攥著對方的胳膊,右手接住落下的銀劍,手腕一轉,一點銀光在休夜眼中飛速放大。 嘎達一聲,劍尖離休夜雙瞳只有一厘之差,休夜不為所動,玉羅剎的右臂傳來陣痛——他的右臂被休夜掰脫臼了。 玉羅剎略感呼吸不暢,左手拍拍休夜仍舊拽著他衣襟的胳膊,微微一笑,瀟灑無比:“這樣似乎不太體面。閣下英俊瀟灑,不該被我看見醜態。” 休夜用行動回答他—— 你說的什麼屁話。 休夜伸手猛地穿過黑霧,猶如鋪天蓋地的羅網,一把按在玉羅剎的臉上,將人一把摜倒在沙子中,和石觀音肩並肩,頭對頭。 銀劍落地,玉羅剎肩背劇痛,嘴中飛進沙土,不能呸呸,心裡頗為鬱悶:劍客打架竟然不用劍?用手?而且這人這麼年輕竟然這麼強? 透過黑霧,休夜白髮垂下,黑沉沉的眸中是極壓抑的陰雲,翻滾不息,彷彿下一刻便會化成雨滴。 玉羅剎透過指縫看他,想要說話,但休夜力氣極大,猶如鐵鉗,他連張嘴都困難。 ……休夜是不是對他的臉有意見? 玉羅剎頭一次遭此對待,心中鬱悶不已,鬱悶之下,亦是升騰而起的怒火。 沒有誰遭了這番對待還能保持平常心,玉羅剎身居高位,更不例外。 玉天寶早回了羅剎教,玉羅剎在教中換回身份,聽聞石觀音和休夜矛盾激化,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前來看好戲。 他是孤身一人至此,石觀音卻不是。 石觀音傷勢嚴重,呼吸滯緩,聽到旁邊鬧劇,瞥見兩人打鬥的身影,最終瞧見玉羅剎淪落到那副窘境,禁不住冷笑連連,聲音嘶啞,沒有原先的半分柔美:“……活該…!” 玉羅剎被休夜按在地上,氣氛森嚴,風聲之中暗流湧動,石觀音聲音一出,玉羅剎滯了片刻,不可置信:都這種時候了石觀音竟然還在幸災樂禍?! 雖然他方才……也在幸災樂禍。 人都有輪不到自己的心態。 休夜向右瞥去,頭髮遮蔽視野,他抬起一隻手將髮絲別在耳後,顯出線條流暢的側臉。 他依舊死死按著玉羅剎的臉,一腳用力踩在玉羅剎胸膛,抬首望向遠處。 遠處黃沙彌漫,休夜目光冰冷地望了片刻, 正要收回視線, 玉羅剎與石觀音同時暴起。 玉羅剎抬腿猛地向上一踢,沙塵滾滾飛進眼中,休夜下意識抬手遮眼,視野之外,石觀音挺身坐起,化掌為刃向休夜劈去,兩方夾擊,休夜後背捱了一掌,悶哼一聲,唇角溢位血絲。他就地一滾,勾起藏在沙中的銀劍,反手刺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