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們做到了傍晚才停下來。
窗外天已經轉暗,二人連午飯都沒有吃,鬱芽甚至一整天粒米未進,全耗在了床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只是身下床單被噴溼了好大一塊,必須換掉才行;宋理之在她穴裡射了好幾次,白精混合著淫水從穴口流出來,大腿根一片狼藉。
二人躺在一起喘息,身體極致疲憊,精神卻極致放鬆。
宋理之沒多想自己今天為什麼如此主動,她自然也沒有提自己為什麼如此放縱,他們總要心照不宣地撒一下謊才行。
不必為了騙對方,至少騙騙自己。
而墮落的可怕之處不在於邁出第一步。
它在於邁出第一步後無法控制地繼續,一點一點喪失底線,背離初衷。
宋理之感覺自己正在清醒地經歷這個過程。
——卻一點也無法剋制。
如果那天的主動只是意亂情迷的偶然,為什麼之後的每一次,鬱芽來吻他,他都回應得那麼主動且投入?
他知道這樣不太對,畢竟他是受害者,是被強迫的那方,怎麼可以沒有尊嚴地屈服與沉溺呢?可是感受到鬱芽騎在他身上搖動腰肢,他就忍不住抬手摟她,忍不住索吻,忍不住硬著雞巴肏穴,一次一次射給她,做到她累得哼哼也覺得不夠。
春藥的藥效很強,但是至於如此綿長嗎——讓他無時無刻都想和她做愛。
宋理之忍不住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太淫蕩太野蠻,被青春期的性慾給控制了?
不,這一定是那春藥的副作用吧!
鬱芽不這麼想。
鬱衛軍來過的那天后,她就和宋理之睡在了一個房間。儘管之後的每一天她都沒有再那樣夢見媽媽而飲泣,但她還是抱著宋理之睡,而宋理之也很乖,一次也沒有問,一次也沒有拒絕,甚至會主動環住她的腰,讓她能安穩地把腦袋貼在他胸前。
這算是討好她,還是習慣了照顧他人的感受?鬱芽不知道,但仍然會心安理得地享受。
他似乎越來越乖了,不怎麼多問,乖乖吃飯乖乖睡覺,她坐在一旁寫作業或看書他便安靜地等,任她玩他的手,性事也很配合。
鬱芽喜歡他聽話的樣子,像一個頂配的等身娃娃,只用面對她就好。可是他太聽話了,她又忍不住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在誘導她放鬆警惕,要尋找時機出逃?
她試探了三天。
鬱衛軍來的那天晚上——也就是第三天,吃完外賣她讓宋理之解鎖手機回訊息報平安。也幸虧他平時就不愛玩社交軟體,三天過去只有他家庭群裡爸媽問了句錢夠不夠身體如何。
監督他回完語音,鬱芽假裝去扔外賣袋,手機就扔在枕頭邊,離他只有三厘米。
她站在門口,低頭垂眸,監控畫面上的人似乎動了動,手從身側移到腹上,反覆猶豫幾次,沒有去拿手機。
是沒有立刻成功求救的把握嗎?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持續地警惕起來。
第四天,做完愛後大汗淋漓,讓他沒力氣的麻藥藥效已然不足,女孩子探身解開手銬,沒鎖門,直接扭身去隔壁換衣服洗澡了。
手機螢幕裡的少年茫然片刻,穿上衣服,乖乖摸索著走去浴室洗澡,對大開的房門恍若未聞。
……是麻藥藥效沒過去,他怕自己沒力氣迅速逃走吧?
於是第五天,鬱芽去廁所檢查了一遍,窗子沒開啟過,其他地方也沒發現什麼記號。
她走出去,在床前站定,難得語氣柔和:“手腕還疼嗎?”
“有一點點,不嚴重。”宋理之誠實道。
因她願意每天給他換藥,手腕破皮的那一圈已經結痂,雖然手銬磨著仍然不舒服,但不至於惡化了。
鬱芽於是彎腰,長髮垂在他面前,洗髮水的橙花香味鑽進鼻中。
“要不然我給你把手銬解開吧。”她失真的聲音聽起來堪稱“真誠”,似乎真的在幾日的相處中心軟,心疼他的感受,“之之也不喜歡被銬著對不對?”
出人意料的,沉默片刻,輪廓清俊的少年沒有表現出一絲開心的情緒,反而輕聲說:“不用了。”
“為什麼?”她這才是真皺眉了,渾身都每個細胞都警惕起來——宋理之怎麼可能不想要自由呢?一定有貓膩!
少年仰起頭。
明明知道他看不見她,鬱芽卻有種隔著一層布與他對視著的錯覺。
她聽見他嘆息一聲,明明是囚徒卻妄圖安慰罪犯——